洞裡漸冷,雪梨凍的牙齒咯咯打顫。她餘光瞥見容遷,終是一點點的蹭了過去。雪梨雙手環住容遷的腰,腦袋縮在他的胸膛處。
果然……暖和多了。
雪梨閉著眼睛,只覺得心裡的小鹿亂撞,彷彿下一秒就要破體而出了。她忍不住偷覷兩眼,見容遷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這才大鬆口氣。
一直到東邊澄色漸透,雪梨才緩緩醒了過來。她直起身來,一陣茫然。許久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塊大石頭上,而周邊仍是黑漆漆的山洞。唯一不同的是——容遷不見了。
雪梨心裡咯噔一下,她下意識的起身,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腳下一個趔趄,下意識的就往地上跌。
她未曾像那日一般,一頭將石壁砸出個人坑來。而是猛的落入了寬闊的懷裡。雪梨腦袋“嘭”的一下,就撞到了那個人的胸膛。
硬,很硬,非常硬。雪梨心想:容遷的胸膛就像是石頭做的,抱著都嫌硌手。
許久,從頭頂上方傳來了容遷素來清冷的聲音,他道:“你又亂跑什麼?”
雪梨立馬不樂意了,她什麼時候亂跑了?明明是容遷這廝,拋下她自己跑開了。
她正要出聲指責容遷一二,卻立馬像是被人捏住嗓子,半句話也吐不出來了。
容遷渾身濕漉漉的,水順著頭發,“滴答滴答”的砸在地面上。他原本就受了傷,此刻卻像是迴光返照似的,面色居然還透著紅潤。
雪梨自然而然的以為,容遷肯定又發燒了。她踮起腳尖,剛要伸手去摸他的頭。卻被容遷輕輕頓躲開,他緩聲道:“別動,我身上髒。”
聞言,雪梨心裡一個咯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居然覺得容遷這話,聽在耳朵裡真的不是很舒服。她仍然固執的舉著爪子,打蛇上棒似的,非得摸到才甘心。
容遷眉尖一挑,他唇角勾出一道弧線,似笑非笑道:“你……真的要摸?你確定?”
不知道怎麼回事,雪梨突然覺得自己必須要好好斟酌一下再回答。可容遷卻下手極快,他一手攥緊雪梨的手腕,將她拉至自己身前。
如此,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就更近了。雪梨艱難萬狀的偏過臉去,容遷立馬將她的臉捧正。他一字一頓,不容置喙道:“怎麼?你怕了?”
雪梨立馬像踩了尾巴的貓,她猛的往後一跳,很不幸的撞到了容遷的下巴。
容遷的下巴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通紅。雪梨抱著頭,苦歪歪的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到底是誰在撩誰?
許久,容遷才嘆了口氣,淡淡的瞥了眼淚汪汪的雪梨一眼,正色道:“我方才去你所說的水潭附近查探過,裡面有條水道,我們可以從那裡游出去。”
雪梨一聽,立馬將先前的事忘的一幹二淨,她激動不已,滿臉興喜道:“真的?那可太好了!我們這下終於可以出去了!”
容遷不禁莞爾,他點頭道:“的確。若不出意外,容王府和將軍府的人,已經在大肆搜尋我們的下落。時間緊迫,現在就走吧。”
如此,雪梨自然沒有任何疑意,她餘光瞥向容遷,到底忍不住問道:“大表哥,你的傷好些了嗎?進水真的沒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