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在波士頓嗎?”
“不在了,我去了新澤西。”
“新澤西?”
郗羽說:“是的,我在普林斯頓的地球流體動力學實驗室做博士後。”
李知行問:“我記得那是美國大氣海洋局的下轄的實驗室?”
“你居然知道啊。”郗羽有點詫異,她所在的實驗室規模不大,在同行內知名度很高,但外行人知道的機率還真是比較小的,“我這個專業,能去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了。”
唐宓說:“我想這更實驗室一定很適合學姐。”
郗羽笑:“是的……我也很喜歡這裡。”
李知行揚眉而笑:“學姐,你的環球考察得如何?
郗羽提起這一次考察就眉飛色舞,笑盈盈得跟這對新人說起所見所聞。
“我們去了很多地方,收集到了非常豐富的資料。南大西洋和南太平洋的也真是漂亮,不過到了最後也麻木了,也有點大洋無景觀的感覺。”
“在南極看到企鵝了嗎?”
“其實沒近距離接觸過,南極也不是到處都有企鵝。不過在船上的時候倒是看到過那些被我們的破冰船嚇得到處跑的企鵝……後來到了南極內陸的冰穹,就更是沒有企鵝了。”
唐宓睜大眼睛:“南極內陸?那地方的氣候很惡劣吧。”
“環境的確比較惡劣,有時候覺得自己到了外星球,那些新奇新鮮的事物在別的地方一輩子都見不到。”
“你們也一定很辛苦。”
“也還好,除了放飛氣球維護儀器我也不怎麼出實驗室。不過再怎麼說,比幾十年前的前輩們好多了,實驗室的裝置都是全球最先進的,自動化程度非常高,都不用太操心,”郗羽提起自己的專業可以做到滔滔不絕,“那幾個月太劃算,我們獲取的資料真的很寶貴,靠著這些資料建立起了比較完整的模型,順便,我還撿到了幾塊富鐵隕石,這可是很難得的發現。”
唐宓美眸一眨,不解地問:“隕石?
“是啊,南極是世界上隕石最富集的區域,要知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隕石都是從南極收集回來的……我們小組出去放儀器的時候居然發現了一些,說實話真沒想到。”郗羽得意洋洋地說。
李知行側目看著郗羽和唐宓相談甚歡地聊學術問題,用一種“只有男人才懂的目光”看著自己老哥,略略壓低了聲音,“這是怎麼回事?哥,你什麼時候把郗羽學姐騙回來了?”
李澤文當然知道李知行的目光裡蘊含的強烈好奇,他以一種“你不懂”的態度拍拍堂弟的肩膀,“別想太多。”
“不想多才不可能啊,你沒發現所有人都在看你們倆?好像今天明明是我結婚來著……快說,你們發展到哪個階段了?”
李知行評估的視線在這位一兩年不見的學姐身上稍稍停留。郗羽是那種典型的理科女,那一身華美得可以跟今天的新娘子比美的裝束有悖她的風格,李知行有十足把握,學姐這一身造型一定出自自己兄長手裡。
“你猜?”李澤文沒打算滿足弟弟的好奇心。
“……”
對兄長的感情生活,李知行與其說是好奇,更不如說充滿了一種深層的探究精神,誰知道還沒詳細打探,就被李澤文這麼一句噎得不上不下的。不過他也習慣了自己堂兄素來的行事風格——在沒有確切把握之前李澤文從來都不會把話說死。
想到此,李知行淡定下來,他深深一笑,一臉推心置腹:“還沒追到吧?革命還需努力呢。”
李澤文懶得理自己堂弟,看到郗羽和唐宓的寒暄也進行到了尾聲,伸手牽過郗羽的手,拉著她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