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替謝雅冰背了黑鍋, 又替她收拾工作爛攤子的秦心悅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找謝雅冰攤牌。
她將謝雅冰約到辦公室, 開門見山道:“你的私生活我無權過問,但我不希望你因為私人的事影響到工作。”
大約是秦心悅過於直白,讓謝雅冰呆了呆, 他轉了轉眼珠後,試探性的問:“你知道了?”
“你和於書恆的事。”秦心悅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被秦心悅看穿, 謝雅冰的表情先是有一絲別扭, 但過後, 又像鬆了一口氣一樣,這份感情似乎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壓力。
謝雅冰為自己開脫道:“我和我男朋友已經分手,我不算劈腿,於書恆和吳月也已經沒有感情了,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謝雅冰急著辯解, 表面像是在說服秦心悅, 其實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秦心悅淡淡道:“是麼。”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謝雅冰的心理沖突也很大, 她原以為秦心悅會上來就指責她嫌貧愛富, 但秦心悅沒有,所以她覺得秦心悅是一個可以傾述的物件。
“書恆對我很好,我想要什麼,他都會買給我,他說他和吳月的感情早就淡了,只是礙於認識太久, 他不好提出分手罷了,過一陣,他找到恰當的時機,就會跟吳月提分手。”
“你信了?”秦心悅反問,她見謝雅冰一臉倔強,便道:“男人說花言巧語時都是這樣。”
聽了秦心悅的話,謝雅冰陷入長久的沉默。
秦心悅看她的表情糾結而掙紮,她能理解謝雅冰剛進入社會,會把持不住,扛不住誘惑,她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就是希望謝雅冰能在最後關頭醒悟。
“那又怎麼樣?”謝雅冰梗著脖子,態度強硬道:“我已經受夠了那種付個房租買件衣服還要摳摳算算的日子,和於書恆在一起,他可以給我任何我想要的,跟他結婚,我可以辦任何我想要的婚禮形式。”
看樣子,謝雅冰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秦心悅定定凝視著謝雅冰:“吳月不是那麼好惹的人,我替你背了一次黑鍋,下一次就是你自己了,你好自為之。”
“書恆會保護我的!”謝雅冰不服氣地反駁。
秦心悅見她執迷不悟,無奈地搖搖頭,準備回辦公室。
“他和陸遠航一樣!也會保護我的。”
秦心悅原無意與謝雅冰多言,在聽到謝雅冰的比較後,她忍不住回頭,嫌棄道:“和陸遠航比?他還不配。”
謝雅冰被秦心悅不客氣的話刺得愣在當場,臉紅一陣,白一陣。
在秦心悅與謝雅冰交談後的下午,謝雅冰就提交了辭職申請。
秦心悅問:“你確定要走?”
謝雅冰聳聳肩,坦誠道:“於書恆要帶我出國旅遊,大概要一個月的時間,我想公司也不會讓我請那麼長時間的假。”
秦心悅見她執迷不悟,便無奈地在辭職申請書上簽了字:“小冰,我們認識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作為曾經的同事,我想提醒你最後一次,錢這種東西,大家都喜歡,紙醉金迷的日子,大家都想過,但你把自己的希望都寄託在另外一個人身上,非常不靠譜。”
謝雅冰接過辭職書的手頓了頓,她表情複雜的看了秦心悅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秦心悅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許多東西,但很快,這些情緒就如同燃燒的紙屑,頃刻間化為烏有。
謝雅冰輕輕撫過手腕上的愛馬仕手鐲,笑道:“謝謝心悅姐提醒。”
說完,謝雅冰接過辭職信,踩著她最愛的香奈兒高跟鞋離開了。
看著謝雅冰離開的背影,秦心悅忽然覺得謝雅冰其實是清醒的,是明白的,只是她仍然願意飛蛾撲火,換取短暫的金錢帶來的愉悅。
謝雅冰離開得跟果斷,下午辭職,第二天連工資都不要了,直接走人,離開前,她還請大家吃了一頓下午茶外賣。
一桌子精緻的甜點和奶茶,引得同事們連連歡呼,還開玩笑地說她發達了,謝雅冰都只是笑笑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