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已經出來了。馬上回來。嶽輕舟在旁邊等著呢。”
顧靳梟沒再說什麼:“嗯。”
她聽他語氣似乎有什麼,問:“是不是有什麼事?”
“蘇柔在拘留所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吃飯時,在餐廳被另一個監室的犯人用吃飯的叉子劃戳傷了眼睛,送去醫院後,因為受傷嚴重,一隻眼睛保不住了。”
楚歡顏倒吸口氣,握住手機半天說不出話。
擺明是蓄意報複。
這次的事,顯然不會再是莫家做的。
那麼,是誰指示人在監牢裡對蘇柔下這麼狠的手?
……是他。
她眼前浮現出南宮那雙陰鷙的眼眸。腦海裡逐漸清晰起來。
是他。
他在為蘇柔報仇。差點兒殞命的仇。
依那男人的狠勁,廢了蘇柔一隻眼睛,已經算仁慈了。
可為什麼。一個綁架過,傷害過蘇柔的人,為什麼會幫曾經的肉票報仇雪恨?
真的——只是為了彌補?
腦海裡,一個早就成型的聲音,赫然響起:南宮喜歡姐姐。
兩個人在那一年,産生了超越了綁架者和肉票關系的男女之情。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南宮對蘇柔做的一切。
冒險探病。
留下男戒。
幫蘇柔洩恨。
這聲音徘徊在腦裡,讓她驀的一驚,及時打住,卻還是控制不住,任由猜測信馬由韁——
或許,蘇纖後來跳海,也不是因為想要逃脫南宮。而是別的原因。
是因為自知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還是別的?
“歡顏。”那邊響起男人的聲音,總算拉回了她的思緒:“嗯。”
顧靳梟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你也認為是他。”
她收斂了心思,嗯一聲。
算了。那男人和蘇纖在那一年,到底發生過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對於蘇纖來說,那男人留給她的,也許,並不全都是痛苦的記憶。
或許這樣,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幸運了。
蘇纖去不丹的當天,顧靳梟和楚歡顏駕車送她去機場。
當天陽光明媚。
國內到不丹沒有直航,去不丹需要先飛尼泊爾,再轉乘入境。
路途雖然不算太長,但輾轉幾個交通工具,還是頗辛苦。
楚歡顏叮囑了蘇纖半天,才與她擁抱:“姐,我們等你回來。”
蘇纖揹著行囊,即將啟程的臉紅撲撲,帶著在醫院裡沒有的朝氣和希望,含笑點頭。
看著她轉身離開,楚歡顏還是捨不得,朝前走了幾步:“姐,你保重,早點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