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總算讓喬斯年平靜了下來,再沒說什麼,只走到她身邊:“走吧。”
她舒了口氣,連連點頭,跟著他一起朝公園大門走去。
——
顧家大宅。
空氣一片肅靜。
秦如儀陪公公坐在沙發上,看著公公此刻的臉色,不敢說什麼話。
玄關處,動靜響起,傭人拉開門:“二爺回來了——”
秦如儀這才仿似見著救星般,望過去,只見兒子進了屋,朝這邊走來,猛給他使了個眼色,又朝公公說:“爸,靳梟回來了。您親自問問他,肯定有什麼誤會。”
顧靳梟當然知道爺爺叫自己回來的目的,表情寧泰,悉聽審問的模樣。
顧長沛嚴肅地看向孫子:“老二。聽說你吩咐下去了,下個月婚禮照辦,但新娘換角兒了,變成蘇柔,是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聽錯了嗎?”
“老爺子老當益壯,耳清目明得很。”
顧長沛頓時就一個柺杖砸在地面上:“是真的?你這是幹什麼?吃錯藥了嗎?”
“爺爺不是一向覺得那丫頭不堪重任,不適合當顧家少夫人,為此不是還親自趕回國阻止嗎?現在也算正合爺爺的意思。”
顧長沛面色一變:“可是你和她的婚禮定都定下來了,現在說換人就換人,這和小孩子過家家有什麼區別?而且還是和你前任未婚妻的妹妹蘇柔?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的!”
“楚歡顏現在出了這種事,和一個殺人未遂嫌疑犯結婚,只會讓顧家處在風口浪尖,顏面盡失,這應該不是老爺子想要的。還有,爺爺本來就屬意我當蘇家的姑爺,既然姐姐現在不行,我和妹妹在一起,也不錯。怎麼爺爺反倒還不高興了。”顧靳梟語氣閑散。
秦如儀本還以為兒子這事兒是風言風語,這會兒一聽,確鑿了,皺眉:“你爺爺說的沒錯,歡顏現在攪進這種事裡面,的確不是公佈和舉辦婚禮的好時機。可這案子,不是還沒定麼,不是說只是協助調查嗎?指不定不關那丫頭的事。現在你婚禮說換人就換人,這麼突然,這是不是也太兒戲了?還有,你和蘇柔怎麼說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幾時的事?這沒道理吧?”
“媽,你這反應,我更是奇了。當初是誰甩了幾百萬支票讓她離我遠點兒的?我真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你居然還能幫她說話,照理說,你這會兒該敲鑼打鼓開個慶祝會吧。”顧靳梟調侃。
秦如儀面色更緊,被老二嗆得一時講不出話。
顧長沛正要再說什麼,顧靳梟已提前開口:“公司那邊還有事沒處理完,回來也是見縫插針擠出來的時間。要是爺爺和媽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話一說完,人已轉身,朝玄關走去。
顧長沛見他借工作遁,氣得差點沒站起來:“老二,你站住,給我說清楚再走!”
顧靳梟還真的站住了,卻沒轉身,只頭一轉,淡道:
“老爺子一向不管我的事。從小到大都這樣。事實上,我每次做的事,就算您沒管,也從沒叫您失望過。既然如此,這次為什麼不還是和以前一樣。”
說罷,抬腿走人。
顧長沛噎住,說不出一個字,滿肚子的不解和火氣也煙消雲散。
老二從沒埋怨過他的偏心。
今天,卻居然撂下這麼一番話。
而這話,倒也不像是單純的埋怨他偏心,而像是話中藏話,暗示了什麼。
這個老二,到底搞什麼鬼?
頭一轉,望向兒媳:“如儀,你琢磨著老二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如儀開口:“爸,算了,不管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您也知道他性子,既然這麼做,肯定是下了決心,不會聽咱們勸。”
顧長沛沒再多想什麼,嘆了口氣,又轉首問:“對了,那丫頭怎麼樣了。”
“聽說被斯年和阿洛請律師保釋出來了。暫時住在斯年那邊。”
“斯年對那丫頭還真是挺好。”顧長沛又一疑,“不過警局先前不是說目前不方便辦理保釋麼,怎麼又突然可以了?”
“我聽阿洛說,斯年聘了個打刑事案很在行的金牌大狀,估計是想了什麼法子,鑽了空子,才能將歡顏保釋出來。”
顧長沛眉一皺,再怎麼厲害的金牌大狀,也不一定會比老二身邊的律師強。
既然老二之前派家族律師都沒法保釋,現在斯年請的律師怎麼就可以了?
這鑽的什麼空子,想的什麼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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