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這丫頭在大宅住的幾天,每天睡眠都不錯,唯獨今天卻有點失魂落魄。
這都轉鐘了,還在樓下發呆。心裡肯定揣著事。
“沒什麼。”
“老二有沒告訴你顧家的家規之一,就是不準在我面前撒謊?”
楚歡顏訕訕,算了,這事對於老爺子來說,應該也是個好訊息,能讓他心情好點吧,這才道:“我和嶽輕舟剛透過電話,說是今晚二爺可能會圍捕南宮。”
顧長沛眉頭一跳:“在哪裡?”
“說是在碼頭。”
顧長沛臉色動容,轉身便要上樓,走了幾步,卻又返回,連衣服都不換了,直接朝大門走去:“老歐,備車——”
楚歡顏嚇了一跳,忙過去攔住去路:“老爺子您要去哪?”
“西碼頭。”
楚歡顏更是一驚:“大半夜的您去哪裡幹什麼?那兒現在估計很危險的,不行!”
“不行,我要親自過去一下。”顧長沛頓了頓,努力剋制著情緒,鄭重道:“我和宮家的仇恨,需要我親自出面才有化解的可能。而且,我也想親自見見……他。”
楚歡顏現在有點後悔告訴老爺子這事了,卻也能理解老爺子的心情。
對於宮家的後人,顧長沛的心情是複雜的,既愧疚又痛恨。
見一面,或許方能化解心結。
她終於一咬牙:“行,那我陪您去。”
就算被罵也認了!
淩晨,黑夜給天地籠罩了一層黑色幕布。
城市中心已經陷入沉睡,更別說遠離市中心的出海口。
趁著夜色,南宮和下屬到了東邊的碼頭。
本來和越南佬約好的是在西碼頭,但臨行前的前十分鐘,他又派下屬過去和越南佬改了地點,換成東碼頭。
他怕被人跟蹤或者有什麼問題。這樣也能掩飾,打亂對方計劃部署。
海上一片寧靜,夜風輕輕拂過,看上去就像一個很普通的海邊之夜,卻又暗藏刀光劍影。
一艘小艇上一個黝黑健壯的身影跳下來,朝兩人走來,用英文道:“來了?”
正是越南幫的頭目。
南宮皺皺眉:“嗯。就這麼一艘小艇?”
“大船在公海,先乘小艇過去,再還大船好出境。怎麼了,都已經找我幫忙了好還信不過我嗎。”越南佬摸了摸下巴。
這話說對了。
這些東南亞人做事,一向不靠譜,要不是急著出境又暫時沒別的出路,南宮還真的信不過他們,不會找他們,此刻只厭煩道:“別廢話了。現在可以開船了吧。”作勢就要上去。
“哎等等——”越南佬伸手一攔。
“什麼意思?”南宮眸子一沉。
“是啊,還要等什麼?”下屬也嚷道。
“不好意思,是你突然換成了東碼頭,離西碼頭遠多了,我們沒算計好,開過來的時候快艇沒油了,再開到公海估計不夠,正在加油呢。需要等會兒。”越南佬聳聳肩,瞥一眼快艇上正在開箱加油的跟班。
豈有此理。南宮心煩氣躁:“你們來之前連這點基本準備都沒做好嗎?現在才跑來加油!?”
“我知道你是逃命的,可也別急啊,現在不加油,萬一快艇沒油把我們撂在了海中心,那更麻煩。”
南宮只能一摔袖,暫時忍住怒氣。
隨著時間過去,他看向快艇,不耐煩:“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