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他手持著一個插著吸管的紙杯出來,拉開車門,坐了回來,將紙杯遞給她。
她一訝,接過來,揭開蓋子一角,濃濃的紅糖甜膩夾雜著微微的辛辣姜味冒出。“喝了。”
“不用了吧……”
他不語,嚴厲地盯著她。
她這才乖乖拿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酌完了。
不得不說,一杯紅糖薑茶下肚,身體的不適感緩和多了。
“現在回去洗個熱水澡睡覺,今晚不要再趕稿子了。”他像審犯人似的審視著她喝完,小臉兒紅潤了幾分,才發動引擎,準備開車。
“顧靳梟,我想問你——”她忽的開口。
他調轉頭望向她。
她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嚥了下去:“沒什麼……。”
就算再粗枝大葉,顧靳梟也看得出來這丫頭今晚的情緒有些詭異。
剛剛在宴會廳對她提起楚悅的事時,她還好好的。
短短時間卻變了臉。不打招呼就提前跑了,還把蔣霆軒罵了一頓。
恐怕,不僅僅只是親戚造訪的緣故。
他熄了火,手掌滑下方向盤,望住她:“有什麼事就問。”
生來最討厭說半截話的。
語氣清沉,卻有股無形的力度,讓車廂內的空氣又緊繃了幾分。
“真的沒什麼。我忘記我要問什麼了。”她捧著腦瓜子,睫毛一拍,仰倒在椅背上裝頭暈,卻覺得下巴被他倏的托起來,整張小臉被迫仰起來,正對著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唇已欺了上來。
“唔……”她瞪大眸子,由著他佔了好一會兒便宜才回過神,將他推開!
“這樣,想起來了嗎。”他定定看著她。
她臉漲紅了一片,喘了幾口氣,沒說話,見他再次傾身而來,才慌了:“住手……哦不,住嘴!我說行了吧。”
他這才滿意,好整以暇等著她。
“我就是想問你今晚吃的什麼……”
他臉色一冰,再次長身欺過去。
楚歡顏這才擋住他的侵襲,下定了決心,一雙黑漆漆如長夜的眸子盯著他:“我想問什麼,你知道,只是你從沒正面回答過我。”
剛才想問的,還是那個橫亙在兩人中間那個無解之題——
從她與他意外結婚後,便一直想知道的。
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他的結婚物件,偏偏是她。
池貝兒說的沒錯,她沒有哪一點,配得上他。
在事業上,更不能幫他。
若說是因為酒店那一夜春風……
更不可能。
與他相處了說短不短的時間,她也算清楚他的性子了。
他顧二爺會是那麼負責又良善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