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人生第一次,他覺得有了不是一個人的感受。
有人切切實實地站在他身邊,陪著他,為他打氣。告訴他,他不是寂寞的。
“不管你怎麼想,我沒賭氣。更沒有故意氣老爺子。軍隊那邊,本就是大哥那一房的。我從沒想過沾染。代管,只是因為爺爺身體不好,不能打理,斯年也暫時無心回顧家。只是一時,不會長遠。是誰的,就是誰的。”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字一頓脫口而出。
這種話,除了剛才對爺爺說了,他從來是不屑於對任何人解釋的。
楚歡顏半天沒說話,似乎也感受到這番話的重量,竟也沒來由吸了口氣,不知道怎麼的,說道:“哦。我相信你。”
驀然,握著自己的大手更蜷緊了幾分。
……
回了檀香苑,顧靳梟洗過澡後早早便睡了。
泉嫂只當他是陪老爺子洗塵忙了一晚上累了,楚歡顏卻隱隱明白,他今晚似乎心情不大好。
她有點後悔不該在車子上再次提起那件事,估計讓他回憶起小時候在家那些不大開心的過往了。
怕打擾他,她抱著筆記本去書房畫稿。畫著畫著,聽見外面有人聲,走出去,看見嶽輕舟來了。
明早集團那邊有場重要會議,有份會議檔案剛被秘書趕出來,顧靳梟提前囑咐過嶽輕舟出來後送到檀香苑給他過目。
嶽輕舟剛送過來才知道二爺已經睡下了,倒是有些意外,卻也只好將檔案遞給泉嫂,讓她明早給二爺,正準備離開,楚歡顏喊住了他。
“少奶奶,有什麼吩咐嗎。”嶽輕舟停住腳步。
楚歡顏示意他與自己走到走廊外,一直到電梯口的窗戶邊,才停下來:“二爺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的
嶽輕舟並沒太過驚訝:“難怪這麼早就睡下了。”
“怎麼,他心情不好就愛睡覺?”她疑惑。
“嗯。二爺說,養足精力後,再大的事也不是什麼了。似乎從小到大都是這個習慣。”
楚歡顏倒有點不好意思,不管怎麼說和他也領證這麼久了,居然從不知道他有這樣的習慣。
人家心情不好就買醉借酒澆愁,負能量爆棚,怨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