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大少過世得早,這個祖業,落到二爺手上。二爺雖然領下了職責,但並沒正式接任總司令職銜,而是繼續任顧氏集團的ceo,幫老爺子暫管軍隊,但不公開,還說日後等老爺子身子好些,或者找到合適人選,再交還職權。軍隊那邊依著老爺子年輕時的將軍職銜,通常稱二爺一聲少將軍。”
“你的意思是他那少將軍就是兼職做做?”楚歡顏目瞪口呆。
妙姐被她的說法說得一愣,又逗笑了:“可以這麼說。”
她正想再多挖幾句關於某人的事兒,顧靳梟和虎哥聊完了,瞟她一眼,朗聲飄來:“還沒上車?”
“跟妙姐聊了幾句。這就上。”楚歡顏收回澎湃的心緒,上了車。
顧靳梟目光落在溜進車廂的楚歡顏身上,凝了一凝,卻終究沒說什麼,後腳繞到副駕,也上了車,發動引擎。
保鏢隨後也上了後面的商務車,緊跟其後。
車子滑進夜色中,在馬路上賓士。
被關了一夜,根本沒怎麼睡覺,此刻一鬆懈,加上剛剛在幻夜吃飽了,楚歡顏有些倦了,靠在車椅上,身體雖然累,但心卻活躍個不停,不時偷偷看身邊男人一眼,腦子裡徘徊著妙姐剛才的話。
人生第一次領會到貓抓心的難受,明明知道了他商圈大佬之外的另一層身份,卻也不敢多問。
顧靳梟靜靜地開著車,難得沒問她被楚耀騙回家的事,亦沒有多問她被家人欺騙,差點賣給高利貸的糗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這讓她有點兒意外,這男人難得不毒舌了,竟為她留了點自尊,休息了會兒,精神恢複了些,望他一眼:“今天謝謝你了。”
他臉色未有半點動容,只薄唇微微一揚:“難得。”
聽出他語氣裡的戲謔,她眨了下眼皮:“難得?我在你心目中真就那麼白眼狼嗎?”
“有點自知之明。”
“……”她秀眉一蹙,不過倒也是,這不是他第一次把她從困境中拎回去了,之前,從沒對他道過一聲謝。
她轉移話題,問了幾句,才知道,昨晚泉嫂見她半夜還沒回來,打電話又打不通,馬上給他打了電話。
幸好泉嫂之前聽到她和家人打電話,聽出些端倪,知道楚耀貌似是欠了債,還惹上了高利貸集團,他才能這麼快查到她的下落。
不過,估計他也沒料到綁了她的虎哥,竟是舊日故人吧。
想到這裡,楚歡顏用餘光偷偷瞧他一眼,終於,旁敲側擊:“剛聽妙姐說,虎哥好像以前是軍隊出身。我看你,好像和虎哥挺熟的……”
顧靳梟沒料到她找妙姐問過阿虎的事,眼眸一動,卻也不意外,這丫頭本來就已經猜出他與軍隊有些關繫了,剛才在包廂裡,阿虎那聲“少將軍”,更是讓他的另一層身份在她面前無所遁形。
車子陡然嘎吱一聲,停了下來。
她始料未及,雖然繫著安全帶身子還是往前一個慣性,被他一手拎住,他將她的小身子板兒一扯,拎到了眼皮子下,不無好笑:
“試探了半天,是想問我和軍隊的關系?”
她能嗅到他的呼吸,這男人果然心細如發,洞察力過人,不禁鼓起勇氣:“嗯。那你願意跟我說嗎?”
他凝視著她好奇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幾乎像個嬰孩般,禁不起這熟悉眼神的凝望,又差點失了神,沉緬進那段遙遠的回憶中,卻又拉回思緒,頭頸俯下,聲音緩緩沉沉地擦過她耳邊,語氣夾雜著幾分調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