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靳梟斜斜挑起薄唇：“斯年把你說得那麼有前途，我對你要求高點也無可厚非，要求少了那不是侮辱你嗎？”
楚歡顏心裡很想說，侮辱我吧，盡情地侮辱我吧……
“怎麼，沒信心？怕年底丟臉，現在就退圈。”
怎麼能不戰而敗？楚歡顏只得咬牙：“我可沒說沒信心。行，十萬就十萬。”
卻又想起什麼，警惕地說：“就算你同意我繼續工作，也不用讓我搬到這邊吧，我在那邊住得很好。要不，我還是把行李搬過去吧？”
顧靳梟眼皮一掀：“你覺得可以嗎？”
她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這男人雖然準許她繼續工作，不過這幾天勢必要盯著她出差，反正在侄子面前也公開了和她的關系，當然不會介意與她同住一屋。
卻還是不甘心，腆著臉：“顧靳梟，既然你同意我繼續工作，那你不如先回京城吧？您貴人事忙，一分鐘上百萬起落的，不用為了我留在這裡。我出差完了自己回去。”
“貴人再事忙也需要休息。”他哪猜不透她那點兒小花花腸子，輕冷一笑。
“可……”
“還有話說？”
剛逃過一罰，再不敢跟他對著幹了。她只得嘀咕：“沒了。”
“那現在可以吃飯了嗎？”
楚歡顏再沒多說什麼，乖乖走到餐桌邊坐下，開始填五髒廟。……
吃完早飯，回房清理了一下搬過來的行李，楚歡顏便在顧靳梟的允許下，去了喬斯年的住所。
她跟顧靳梟打招呼說去喬斯年那邊時，本來還有點犯怵，怕他變了卦。
彼時顧靳梟正在露臺上看著ipad，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也不知是不是在處理京城那邊的公務，似乎沒什麼閑功夫跟她說話，只嗯了一聲，示意知道了。
楚歡顏舒了口氣，馬上溜出了別墅。
…
那一邊，西二棟別墅二樓，佈置成工作室的房間內，喬斯年從電腦前抬起頭，看著推門進來的楚歡顏，卻不意外，也沒多問什麼，只說：“身體好了？”
“嗯。沒事了。可以隨時開工了。”楚歡顏又看著喬斯年真心實意地道謝：“謝謝大神幫我求情。”
“沒事就行了。”喬斯年恢複了一如既往工作時的態度，瞟一眼印表機出口處堆積的一堆稿紙：“幫我潤潤色，糾一下錯。”
“今天不用去山裡採風？”喬斯年抬起臉望住她，唇邊露出一線頗有些意味的淺笑：“小嬸嬸昨天才在山裡出了事，今天我要是再派你跟我一塊進山，二叔真的不會再讓你當我的助理了。”
楚歡顏有些尷尬，這次淩城一行後，自己和喬斯年的關系變複雜了。
既是漫畫家與助理的上下級關系，又是嬸嬸和侄子的關系。
工作上，她得聽喬斯年的。私底下，喬斯年又得對她這個嬸嬸敬幾分。
她只當沒聽見，嫻熟地抱起一堆稿紙，揀了個位置坐下。
忙了大半天，不知時日過，再等楚歡顏抬頸，窗外的太陽西斜，光線沒那麼強了。已近傍晚了，山裡的夜晚來得格外快，所以不到七點，已是陰了一大片。
門被叩響，一個酒店女侍者跨進來：“楚小姐，二爺問您工作結束了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