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妝笑著看著他,撓了撓他的掌心:“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被暗算這事兒,應該是個挺大的心理陰影了。過了這麼久,都沒有釋懷呢。
姜承禦抓住她作亂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了親:“我上班去了。”
他把行程挪一挪,準備跟顧淺妝去度蜜月了。
顧淺妝對蜜月的事兒不太上心,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非得去外面,在家裡也挺好的。
姜家老宅的院子很有古意,有個花園,收拾得很精心。
老宅很清淨,姜家這邊的親戚也省心,彼此之間都很和睦。
當然,顧淺妝很是懷疑,這些個老老實實的親戚,是不是都被姜承禦收拾過了。
感覺他們在姜承禦面前,有些拘謹。越是年輕大,足以倚老賣老的那種,越是謹慎,說話做事都很小心。
這簡直不正常。
像顧家,顧則炎都當家多少年了,還是有什麼叔叔啊,姑姑啊之類的也不是特別親的親戚,明知道他不愛聽什麼,說了也不一定有用,非得給他添堵。
年紀大,能擺譜的,尚且小心翼翼,年輕的,掌不住事的,更不可能在姜承禦面前放肆了。
她這麼年輕,嫁進去就當家,按說,會有些長輩來‘提點’一二。
可是,除了姜姑奶奶給了一個她親自做的教程,別的人都是說一些什麼注意身體這樣的吉祥話。
顧淺妝沒有問姜承禦,而是悄悄問了聞雅意。
聞雅意微微一笑:“你以為boss那個暴君的稱號是怎麼來的?”
對敵人心狠手辣,對自己人恩威並施。
他一上位就明確劃定了各人的權利與義務,哪一環出了差錯,就找那一環的人。
姜家不缺人才,空一個位子,馬上就有人頂上來。
那時候,姜承禦年輕,所有的人都知道,在他沒有坐穩位子之前,是唯一能彈壓他的機會。
一旦成功,後續的利益讓人心潮澎湃。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隨便心動,是要付出代價的。
當年叫囂地最兇的那幾個人,下場都不太好。
當時族中長輩,除了站在姜承禦這邊的,大多都是站過隊的,還是在姜承禦的對立面,被收拾得夠嗆。
這也虧得他們都是自家人,換了是外人,那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顧淺妝摸著肚子,眨了眨眼睛——知道姜承禦兇殘,不知道他這麼兇殘。
聞雅意奉命陪主母聊天,很好地展示了他做為一個姜吹的素質:“太太,您覺得boss太狠了嗎?”
“那倒沒有。”顧淺妝笑眯眯的,“我覺得他很棒啊。若是他不夠狠,震懾不住的話,姜家現在也沒有這麼安穩。”
“太太高見。”聞雅意豎了豎大拇指,“老爺子掌權後期,姜家是比較鬆散的,他老人家對小輩兒頗為關照,boss的那些叔叔伯伯,對家族也是有貢獻的。老爺子臨終前,留了話給boss,叫他不要做得太過。”
“薑是老的辣。”顧淺妝點點頭,對老爺子的做法很是贊同。
恩威並施是個技術活兒。
恩太重,則顯得綿軟,威太重,則顯得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