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思考了一下,說:“我想是因為我想看看你在做些什麼。”
黛西眯起眼睛,伸出手指在夏洛克的臉上輕輕拂過,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逗:“是很想知道我在做什麼,還是……很想我?”
夏洛克抓住黛西拂過他臉頰的手,他的掌心握住她的指尖,他深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下一秒,他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雖然明明是他主動在先,可是黛西還是能明顯感受到夏洛克僵硬的脊背和冒汗的手心。這不是黛西的第一次,她以前也接受過誘惑術方面的訓練,可是……卻是她頭一次感到那種心悸的感覺,好像心裡的某一個地方被一顆糖果擊中。
夏洛克把頭往窗外看去,然後有一種很別扭的語氣說:“麥考夫是一個很謹慎很會疑心的人,我敢保證他現在絕對還在某一個地方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所以我們必須表現得像一對情侶一樣,你懂的,我就解釋這麼多。”
黛西笑出聲來,而夏洛克的臉卻再一次紅了起來,他有些懊惱地問:“你笑什麼?有什麼這麼好笑嗎?你可別忘了你剛才差點身份被揭穿。”
黛西指了指窗外,說:“我只是想說,麥考夫已經走了,你看,他的車子也開走了。”
夏洛克皺眉,堅持說:“你真是愚蠢得可愛,這種雕蟲小技就把你糊弄過去了,你覺得車子開走了他就一定走了嗎?天吶,以你這個智商到底是怎麼在做現在這份雙重身份的工作的,我真替你的組織感到擔憂。”
黛西看著夏洛克吐槽自己的小表情,竟覺得有些好笑。
她輕笑,踮起腳尖,雙手環住夏洛克的脖子,將唇輕輕覆蓋上去。夏洛克又一下子緊張起來,笨拙地配合她的接吻,渾身的肌肉都處於緊繃狀態。黛西的舌尖輕滑過他的唇角,他只覺得腦子轟轟的,真是二十多年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這麼不受控制。他的大手不自覺地環上了她的腰間,她的腰很細,但是能感受到那種經過特殊訓練的線條感。她貼近他,她的唇舌在他的舌尖遊走。夏洛克感覺到她貼上來的柔軟觸感,産生一種和破案成功時完全不一樣的興奮感,他腿一軟,竟然一下子跌入床裡。黛西撲在他的身上,兩個人面對面互望,鼻息互相纏繞在一起,目光互相糾纏在一起,彼此身體的熱度越來越清晰。
夏洛克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那種心快跳到嗓子眼兒了的感覺,他有一瞬竟然對這種沒法控制住自己的感覺感到惶恐,於是他一把將黛西推了開去,然後一個翻身滾下床,滿臉通紅、手忙腳亂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上去是在理衣服,其實是在平靜自己那顆怦怦亂跳的少男心。黛西側身躺在床上,一隻手託著腮,笑意盈盈地望向夏洛克,問:“第一次?”
這個詞讓夏洛克臉更紅了幾分,並且有一種尷尬的情緒從他的眼神中傳遞出來,但他的嘴巴從來不肯示弱,低低地說:“你說呢,愚蠢。”
黛西笑得更開了:“看來確實是第一次了。”
夏洛克的臉上露出譏諷的表情:“我對你們這種執著於對某一類行為次數的認定感到很滑稽,第一次和第n次有什麼區別,又能說明什麼呢,誰還沒個第一次,你覺得這有意義嗎?白痴。”
黛西看似頗為認同地點點頭:“確實沒什麼意義……但是……我喜歡……”
夏洛克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最後只是看了黛西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黛西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奪走純情少男第一次”的壞女人。
她起身,來到窗邊。果不其然,三分鐘後,夏洛克的身影出現在夜色之中。她看著他高挑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快消失在遠處,卻發現他竟然回過了頭,她不確定他是否能看到窗戶裡面的她,但是她還是對他笑了笑,揮了揮手。
與此同時,麥考夫正坐在回去的車上。
他的表情很嚴肅,開車的隨從從後視鏡中看了看他,然後小心翼翼地打破了車裡的安靜:“福爾摩斯先生,您覺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是不是有些奇怪?”
麥考夫淡淡地說:“我的這個弟弟,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沒什麼好奇怪的。”
隨從又問:“那麼……黛西小姐已經被排除嫌疑了嗎?”
麥考夫道:“嫌疑這種東西,從來不是有和沒有這兩個選擇項。她今天對我們來說是安全的,也不代表一直都是安全的。黛西這個女人,一直都不簡單,她用得好可以成為我的得力幹將,但是一不留神也可能變成捅向我胸口的刀子。”
另一位隨從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其實夏洛克福爾摩斯和黛西小姐一起……都是……”
開車的隨從即刻打斷他:“瞎說什麼呢,我們福爾摩斯先生的弟弟怎麼可能!”
麥考夫不說話,只是看著窗外略過的風景,陷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