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都落到安娜的袖子處,上面果然有一些白白的東西。
夏洛克:“唐恩的那封所謂的遺書已經做了鑒定,上面雖然只有他一個人的指紋,但是要實現這一點很簡單,你只要戴上手套就可以讓這封信上面看不到你的指紋,可是唐恩的指紋在那封所謂的遺書的正面上只有一處,在紙張的左側,這完全不符合一個人的書寫習慣,所以這封遺書不是他寫的。”
雷斯垂德還是有一點搞不懂,問道:“可是……夏洛克,筆記鑒定確實是唐恩的筆記。”
夏洛克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雷斯垂德,我建議你把蘇格蘭場的筆跡鑒定小分隊解散了吧,明顯是隻知道吃飯卻不懂得幹活的家夥們。”
雷斯垂德汗……
夏洛克:“筆跡鑒定並不像指紋識別那樣能夠達到接近完美的準確率,影響筆跡鑒定準確性的因素有很多。唐恩的這一封所謂的遺書,事實上是安娜小姐臨摹的。”
黛西:“臨摹?臨摹也能臨摹到連筆跡鑒定都檢測不出來的程度嗎?”
夏洛克朝黛西笑了笑,似乎很開心黛西能向他提問。
雷斯垂德弱弱地想:夏洛克心裡果然是雙標的,剛剛自己像夏洛克提出疑問的時候被他來了個嘲諷,而黛西呢……夏洛克竟然給了他一個如沐春風的笑臉……差距啊差距……
安娜這個時候雖然臉上仍然掛著茫然和悲傷的表情,但是臉色明顯有一些慘白,兩隻手更是緊緊地握著包,指節的關節處更白了,像是要捏斷包的帶子一樣。
夏洛克:“第一,我發現唐恩平時的記錄習慣是用a4紙,並且唐恩的房間以及書房裡也都沒有發現他那封所謂的遺書的用紙,可別告訴我那種紙剛好用完了這麼巧;第二,那封所謂的遺書上有一股味道,而當我今天聞到安娜小姐身上的香水味時,我發現就是這種味道,恩,實在是不算好聞;第三,唐恩曾經給安娜寫過一封情書,裡面摘抄了《i’ iss 》的歌詞,我想大家如果去看一下這首歌的歌詞,應該可以發現唐恩的所謂的遺書上的那些話的內容就是這首歌歌詞的斷章取義的拼湊,並且拼湊處的連筆是斷開的,這種斷開難道沒有人覺得很違和嗎?安娜小姐之所以用那種信紙,也正是因為那種信紙適合臨摹,對吧?當然,我想這封情書現在應該仍然在安娜小姐處。”
安娜面無所色地瞪視著夏洛克:“你為何要針對我?唐恩不是我殺的,不是!”
夏洛克聳了聳肩:“雖然你演技了得,但我相信我的觀察。”
安娜冷笑:“觀察?就憑你的觀察就想定我的罪嗎!雷斯垂德探長,我不能接受這種有罪推定。”
雷斯垂德:“安娜,你別激動,不是你做的我們不會冤枉你,但如果真的是你……”
安娜聲音提高了八度:“不是我!”
夏洛克語氣輕松地走到安娜的邊上:“我想從昨天到今天你應該一直沒有回家,昨晚從警察局做完筆錄出來之後,你去了艦隊街95號葉奧爾德貝爾酒館,那裡的金黃色麥芽啤酒獨此一家,而你渾身上下都是這種啤酒的味道,並且那邊上剛好是一家陶瓷廠,邊上有紅泥,兒你的皮鞋上正好染上了這種泥土,但是你並沒有發現也沒有擦幹淨,這和你的打扮並不符,這說明你一整個晚上都是在那裡度過,而在接到警局電話之後才匆匆趕來。”
安娜顫抖著聲音憤怒地問:“這又能說明什麼!你到底想說明什麼!”
夏洛克:“說明你當時心情複雜,想逃避,因此在唐恩墜樓後,你沒有太多心情去有條理地毀滅作案證據,而你的包裡應該還放著作案時用過的手套。”
安娜臉上已經沒有了悲傷的表情,反而像一隻刺蝟一樣望著夏洛克:“即使在我包裡發現了手套又怎樣,這天氣一下子變得那麼冷,我帶一副手套在身邊不是很正常嗎?你這個血口噴人的家夥,我不會放過你!”
夏洛克:“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安娜小姐,你可別忘了,你和唐恩所住的樓的對面正是格列夫大廈,那裡有監控裝置。”
雷斯垂德悄悄提醒了夏洛克一下:“那個監控裝置照不到對面的。”
雷斯垂德雖然是好意的悄悄提醒,但是他的聲音習慣性地比較響,屋子裡的所有人還是都聽到了,安娜冷笑了一聲:“那又如何?”
夏洛克看向黛西。
黛西疑惑:“看我幹嘛?”
夏洛克:“你餓了嗎?”
黛西:“……”
夏洛克:“我不介意陪你吃個午飯再過來。”
雷斯垂德一臉“大哥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突然地秀恩愛啊”的表情,幹咳了一聲,說:“夏洛克,都到這個時候了……”
夏洛克:“可是我的黛西不喂飽的話會到處亂跑的。”
黛西有一種想挖個洞鑽進去別再出來的沖動,只可惜她不是土撥鼠挖不了動,只能尷尬地說:“不,我不餓,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你確定?這可是你平時的午飯時間點。”
就算餓了我也寧可餓著啊……黛西扶額……
她點點頭:“真的不餓。”
夏洛克回過頭看向安娜:“在平時,格列夫大廈的監控確實沒有辦法監控到對面樓頂,但是,很不幸的是,昨天下雪了,溫度驟降,導致格列夫大廈的臺階型廣場處結了一層冰,而冰面剛好可以反映出對面樓頂的場景。”
安娜有一種頹然無力地感覺,整個人似乎都塌了下來。
黛西覺得夏洛克是為了說出最後這個有力的證明安娜小姐就是兇手的證據而故意跟她說一堆餓不餓要不要吃飯之類的話的,這樣才能更加凸顯最後那個點的價值,恩,一定是這樣的,夏洛克,你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