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淚痕未幹,越野車已經開動,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逐漸遠去的思佩堡。這是她跟兒子居住了五年的地方。
其實現在的夏雲初心裡是酸酸的,可是更多的是五味雜陳。
“富安……幫我照顧好她們母子,我有點……有點累,想要睡一會。”
這一場折磨,算是透支了厲炎夜的大部分體力,更是透支著他的生命,所以厲炎夜放鬆下來之後,很想沉沉地誰上一覺,誰都不要來打擾他。
富安一隻手護在厲炎夜的心髒上方,淡聲道:“要是你睡著了,我立馬將你的妻兒丟下車!”
“你這狗……狗東西!”
富安嗤笑一聲:“都快斷氣了,還有力氣罵我?”
他的手卻是時不時在厲炎夜頸部的大動脈處輕拍。不知是在不讓他睡覺,還是生怕他斷氣。
富安的手忙著護著厲炎夜,雙眼卻是落在夏深小朋友身上。因為小家夥也緊緊盯著他。
富安難得露出一個笑意,“擔心你親爹會死?”
小家夥只是緊緊抿著嘴唇,似乎覺得這個叔叔很奇怪,跟老十二他們完全不一樣。
富安看著欲言又止的小家夥,又安慰上一句:“放心,有我在,你親得是不會死的。”
“既然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早點救他呢?”
小家夥輕聲問道,他不清楚富安是什麼人,也不清楚他好不好相處,可是本能告訴他,富安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厲害是厲害,可是我怕我打不過你義父啊!”富安還是笑著說道。
小家夥忍住沒給他白眼,只是嘟囔一聲:“真是膽小鬼!”
富安看著他,又問:“那你是向著你義父的,還是你親爹?”
小家夥扁扁小嘴,沒有繼續說話。
富安的注意力則是放回了厲炎夜身上,嫻熟地給他打了一支抗生素,再吊上維系生命的營養液。
小家夥看著他這麼嫻熟的手法,才相信了那一句‘可以將生命託付的人’。
注射進去的藥物似乎生效了,厲炎夜的呼吸都變得平安不少。此時在富安的一邊勁腿上沉沉睡去。
“你真的打不過我義父嗎?
小家夥還是有點不甘心,難得自己重新開口。
富安不答反問:“怎麼?你是希望我打敗你義父?”
小家夥怔了怔,心裡卻覺得這個富安叔叔真的是深不可測,似乎他能夠看出他的小心思。
他之前在兒童房裡被關了十幾個小時,並不清楚期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為什麼義父忽然會願意放掉厲炎夜,還有他和媽咪夏雲初。
可是他是想著,能有一個能夠打敗義父的高手,來保護著厲炎夜,這樣就好了。
直到重新回到s市,夏雲初的心裡還是沒有辦法變得寧靜。
過來接應的小車已經平穩停在厲家的小區。
“厲炎夜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必須要將他帶去我的地方治療。”
富安淡聲說道,隱約間帶著一種自信的語氣,似乎只要厲炎夜在他手上,就絕對能夠活過來。
懷裡的兒子已經沉沉睡了過去,夏雲初看著他的小臉,苦笑一聲:“我有我的兒子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