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嚴十二聽到義父河屯跟夏雲初的對話,要在厲炎夜身上取出血液樣板,他就順便給厲炎夜安排了醫生,恐怕現在的厲炎夜已經是死翹翹的屍體了。
“厲炎夜……厲炎夜你快醒醒!你怎麼樣?快點醒過來!”
厲炎夜聽見耳邊似乎有一個女人在叫喚自己,只是那把聲音忽遠忽近的,聽得不是很真切。
然後就感覺臉上有人在拍打著,她的力道不是很重,可是卻在逼著他從無盡的痛楚中醒來。
厲炎夜下意識不想醒來,因為本能覺得醒過來,會面臨更大的痛楚,身上的傷口已經痛到無法承受了。
“厲炎夜……你醒醒好不好?深深才五歲,他不能沒有爸爸啊……你已經欠了他很多年的父愛……你怎麼能就這樣丟下他?厲炎夜我求求你……醒過來吧!”
女人忽遠忽近的叫喚聲,成了在耳邊的低泣聲,聽得厲炎夜心頭如同被針紮了一般。
深深?對了深深……他的孩子!
“深深……深深……”
這個名字如同有魔力一般,將深陷深淵中的厲炎夜逼醒過來。
漸漸地有一張淚流滿面的女人的臉映在厲炎夜的眼簾上,正慢慢變得清晰。
“夏雲初?你個白痴女人怎麼過來了?真是笨死了!”
厲炎夜是想見這個女人,可是並不是在危險的思佩堡!在河屯的老巢中見到她,意味著什麼?
夏雲初將滾落臉頰的淚水一一抹去。
“你放心,只要將你送出思佩堡,我一定會滾得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你厲炎夜面前!”
夏雲初並沒有因為男人的謾罵而將他置之不理。
他說得對啊,自己不是一直都是那麼白痴麼?
為了所謂的愛情,將自己卑微到塵土裡!她並不怪男人看低她,因為就連她自己,也是瞧不起自己的!
“你能不能自己走?富安就在思佩堡外面接應我們!”
夏雲初原本想著將男人託著下床,無奈他的身體太重了,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富安過來了?這個狗東西……現在才來!”
聽見富安這個名字,厲炎夜似乎安心了不少,也讓厲炎夜的身體恢複了一點莫名的力量。他強忍住身體的劇痛,想要挪下床。
厲炎夜是想要自己起來行走,可是身體卻晃得厲害,彷彿身體裡面的力氣全部被抽空了。
夏雲初連忙上前抱住男人的腰,吃力地將他的身體給穩住。
在準備離開祭祀室的時候,厲炎夜將一旁的一根蠟燭,丟向了那個蠟像。
是因為痛恨自己的母親到了這個地步?還是他不想讓她留在這裡讓人褻瀆?
原因不得而知。
“媽咪……媽咪!”
原本守在思佩堡門口的夏深小朋友,見到媽咪夏雲初正扶著混蛋親爹厲炎夜走出來。立馬就飛奔過去,小身子幫媽咪一起扶著滿身傷痕的親爹厲炎夜。
小家夥能夠站在自己身邊,是夏雲初強烈要求的,因為她實在是太累了,也太過生氣了。
“深深……”
厲炎夜雙手已經沒有力氣,可是他還是想將兒子夏深摟進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