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一聲……
河屯猛然將從夏雲初手中拿來的畫紙給撕碎了,撕成了兩半。卻像是還不解氣似的,繼續撕著。
“嚴先生,我求求你別再撕了……求求你了!”
夏雲初跪爬上前,從河屯手中搶過了已經被撕成幾片的那張畫。
她碰到河屯的手時,顯然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撕著厲媽媽的遺物的時候,他的手是顫抖著的。
這是他心愛女人的遺物啊!
可是在他看來,這也是一張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曾經被人那樣背叛和玩弄的畫,一張恥辱的畫!
在被怒氣沖昏了頭腦之後,河屯將手中的肖像畫給撕了。
不過幸好的是夏雲初將剩下的碎片給搶了回來,也就避免了河屯繼續用他的戾氣在蹂躪著。
“停車!把這個女人給我扔下去!”河屯的聲音嘶啞低沉,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怒意。
又或者是說,他不想讓夏雲初見到自己落魄狼狽的一面。
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背叛,對河屯來說,是一件難以啟齒的恥辱!
只不過是看在義子十五的份上,沒有將夏雲初殺人滅口罷了。
防暴車快速而平穩地停下了,副駕駛上面的嚴十二一臉凝重,因為他聽出來,義父已經生氣了。原因就是夏雲初觸碰到他心底二三十年前的痛點,一直想要遮掩的痛點。
“嚴先生,求求你帶我一起去思佩堡吧!我不會忤逆你了!我一定不能沒有我孩子的……求求你……嚴先生……”
夏雲初一邊拿著那被河屯撕成幾片的肖像畫,一邊緊緊抱住河屯的小腿,整個人都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河屯。
嚴十二迅速將苦苦糾纏的夏雲初拉開,不讓她的手再抱住義父河屯的小腿,然後將她丟了下車。
不是他無情無義,而是他深知義父河屯的危險,尤其是被刺痛了心裡的痛點的義父河屯。
夏雲初被嚴十二丟下車之後,還沒來得及爬起身,面前的防暴車就已經駛離。
夏雲初生氣地捶打了一下地面,真是一個暴君!難怪厲媽媽會離開他!
說起厲媽媽,夏雲初就想起了那張被撕碎的畫紙,她伸手揉著被摔疼的膝蓋,吃力地往路邊挪去,將畫紙都撿了回來。
將它平坦地鋪開,再一下下拼湊起來。
幸好還能夠大概拼湊回來。
從這個看出來,其實河屯當時並不想撕掉心愛女人留下的唯一遺物吧。
夏雲初長長嘆了一口氣:哎,自己沒能將事情弄成功,還差點毀了厲炎夜母親的唯一遺物。事情可真是糟糕啊!
河屯將她扔下車的地點應該是距離高速公路不遠,路上的車輛不是很多。
夏雲初就這樣呆呆的坐在馬路邊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了。
雖然已經知道兒子在思佩堡,可是自己也過不去,不僅是因為沒有證件的問題……而且現在就算她飛過去了,恐怕那個暴君也不會讓自己見到兒子的吧。
夏雲初實在是覺得心裡憋屈,更加是委屈的。感覺被世界拋棄了,一無所有的自己,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