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安抬起頭,目光溫和地從厲炎夜俊逸的臉上掃過,嘴角露出淡淡的笑:“你是打不過我的,所以揍人還是被揍,還說不定。”
富安這話聽起來確實欠揍,可是確實是事實。別說是厲炎夜了,就連歐陽星朗都不一定打得過富安。歐陽星朗是一身蠻力,可是富安卻是可以招招致命!
不過他這話細細一聽,卻還能聽出一點別的意味,此時的富安就像是在逗著一個桀驁不馴的頑童玩耍。
厲炎夜對蘭花並不感冒,順手就將身邊一盤綠色花骨朵的蘭花給狠狠砸在了大理石地面,‘哐當’一聲,碎了一地。
富安抬頭看著他,厲炎夜也沒有停下,一口氣砸了十幾盆蘭花,而且選的都是特別嬌貴的品種。
養過蘭花的人都知道蘭花是特別嬌氣的,非常難伺候,很難養得活。
富安這裡的蘭花一片鬱郁蔥蔥,看樣子是下了很多的心思的。而厲炎夜現在正毫不留情地砸著他的心頭肉。
“怎麼不砸了?反正這些蘭花都是用你厲炎夜的錢買回來的,你砸了我再買。”
富安淡聲說道,似乎並不因為被厲炎夜連續砸了這麼多的蘭花而感到鬱悶。
厲炎夜只是回眸,冷冷瞪著富安那張風輕雲淡的幹淨堅毅的臉。
“我靠你大爺的,你每個月才能夠老子那裡拿個幾百萬,就是為了買這些花花草草?”
富安並不缺錢,至於為什麼要在厲炎夜那裡拿錢,只有他自己清楚。
“有人花你的錢,你不是應該感到開心嗎?你厲炎夜的妻兒現在只是花著河屯的錢,就算你再有錢,又有什麼用呢?不是嗎?”
如果說厲炎夜能夠將歐陽星朗氣得半死,而富安就是能夠氣死厲炎夜的那一個。
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這個是厲炎夜心中暫時沒有辦法拔除的刺,他偏偏就去碰它了。
厲炎夜是憤怒的,可是他暫時只能壓抑住,“你花了老子的錢,就應該要幫老子做事!”
“這就是你厲炎夜求人的態度?”富安說完,再度將頭埋了下去,繼續整理他的君子蘭,就像是精心呵護一個女人一樣。
厲炎夜一句話都沒說,上去將他手下的那盆君子蘭狠狠摔了一個稀巴爛。
富安抬頭,靜靜看著厲炎夜,厲炎夜也在看著他,一副要將他吃了的樣子。
相對視了幾秒之後,富安不動聲色問道:“你這日漸漲起來的壞脾氣是不是被歐陽星朗寵出來的?我覺得還是他比較合你胃口,你為什麼不過去找他?”
“媽的,你們上輩子是不是搞混了骨頭,為什麼就是恨不得將對方置之死地呢?”厲炎夜確實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麼一定要這麼針鋒相對。
富安沒有回答厲炎夜,轉身蹲在被厲炎夜摔了的那盆君子蘭面前,似乎是準備將君子蘭撿起來。
富安那種不溫不火的態度,實在是讓厲炎夜不爽極了,於是他就直接用他那雙製作精良的皮鞋將君子蘭踩在腳下,嬌嫩的花朵立刻就香消玉殞。
就像摧殘一個女人似的!
富安始終沒有生氣。松開了手中的濕潤泥土,站起來淡淡地看了厲炎夜一樣。
“你知道為什麼河屯會這麼喜歡讓人做選擇題嗎?”富安沉靜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淡聲問道。
厲炎夜此時的心裡已然暴怒極了,“老子沒那閑工夫去猜!”
富安則是繼續說著自己的話,“因為河屯他自己就有選擇困難症,他見不得別人好,所以想要看到別人痛苦選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