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嚴十二還是稚氣未脫,十幾歲的少年,而五年過去了,如今的嚴十二多了一種蠢萌的邪氣。
夏雲初沉默了一會,才問著喝著紅酒的嚴十二說道:“十二,你覺得我從你義父眼下帶走十五的機率有多大?”
夏雲初問得很誠懇。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智商和計謀,想要跟河屯玩陰的似乎還差的太遠了。
嚴十二偏過頭,淡淡看了一眼夏雲初,認真回答:“也不是全然沒有勝算的,只不過很小而已。”
“而且激發出的結果,你一定不會想看到。例如你會激怒我義父,在小十五身上打一枚追蹤器;或許會將你移到別的地方,讓你們母子永世不得見面;或者會開啟小十五的頭顱蓋,將追蹤器移植進去……”
“好了!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只不過是問問而已!”夏雲初整個人都不好了,嚴十二說的這麼血腥。
河屯將小十五帶走,而她這個媽咪還是自由的。因為河屯知道,只要有小十五在,她夏雲初飛得再遠始終都要回到這裡的。
夏雲初又跟管家要了一千塊,這一次管家還多給了她一張銀行卡。
夏雲初是想到那個紫檀木盒出去的。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流露出莫名的殤意,手中拿著一張小小的紙片。因為長達五年時間的輕撚和撫摸,紙片早已經軟了。
這是一張小小的彩超照片,是從夏雲初的錢包的夾層找到的。
彩超上的胎兒才七週大,像一根小豆芽,拖著長長的小尾巴。
厲炎夜的眼眶漸漸熱了起來,被某種液體所充滿。
自己曾經可以當父親的,可是自己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莫及!
只是如果重來一次,厲炎夜還是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大哥這條命,是自己欠下的。自己一定要還上!而現在自己已經還得差不多了。
得到一些,就必須失去一些,至於失去了什麼,只有厲炎夜自己知道。
他失去了做父親的權利,甚至今生今世都不會再去觸碰情感。他的後半生就只能每天看著這張照片茍延殘喘。
這就是他厲炎夜應該受到的懲罰,這是上天給他的懲罰,也是他自己給自己的。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厲炎夜收斂了眼裡的熱意,然後將手中的彩超小圖片放回了辦公桌下的保險櫃裡。
是歐陽星朗打過來的電話。
“嗯。”厲炎夜只是輕哼,讓對方知道是他本人聽的電話。
“阿炎,怎麼昨晚沒來?”歐陽星朗的聲音低低沉沉的,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單純是想問。
“被小東西給纏著了。”厲炎夜輕輕吐出一口氣。
歐陽星朗又問道:“那今晚能過來嗎?”
“不知道,得看玲玲那個小磨人精的心情。”厲炎夜語氣十分無奈,只是裡面滿滿都是對小可愛的寵溺。
歐陽星朗只是淡聲說道:“現在當完了兄奴,又開始換了一個職業,當起女兒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