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厲炎夜原本是不想過來找歐陽星朗的,一看見他就等於看見了大半年前的那一場火光沖天的慘劇。還有他做的選擇也讓他耿耿於懷到現在。
可是為了夏雲初跟她肚子裡的孩子,厲炎夜還是過來找歐陽星朗了。
因為他已經開始等不及了。
老秦那邊確實可以搞到訊息,可是他的白道,總是比歐陽星朗的黑道要來得晚一點。
估計是白道為公,一向都有點散漫;而黑道是為私,所以就比較快。
歐陽星朗終於終於知道厲炎夜煩躁了一整晚的源頭是哪裡,不是因為富安的死,而是因為夏雲初那個女人。
“墜入愛河了?”歐陽星朗悠悠問道。
在歐陽星朗的印象中,厲炎夜不會對任何女人留情的。要是說需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那還說得過去。
只不過像今天為了一個女人要向他求助的情況,他還沒有碰見過。
“讓你查,查就是了。嘰歪這麼多做什麼?!”
厲炎夜忽然大聲叫喊出來,壓抑的情緒逼迫著他需要透過某種途徑宣洩出來。
這是他心底無法觸碰的殤。
歐陽星朗並沒有跟失控的厲炎夜逞口舌之快,而是順從地站起身,走出休息室。立馬就安排手下做事了。
歐陽星朗從來不會吝嗇對厲炎夜的幫助,只要他厲炎夜有需要,他歐陽星朗就一定會全力以赴。
他跟厲炎夜的友情,其實早已經超出了友情了。淩駕於朋友之上。
再次折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厲炎夜似乎是醉酒了,又像是被心事重重包圍著,只是張開著四肢,直直地躺在沙發床上。
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又像是隻是閉目養神。
“阿炎?阿炎?”歐陽星朗輕喚了兩聲,發現他毫無回應或者動靜,健碩的身軀跟著躺了下去。
“惱羞成怒了?我沒有說不幫你查。”
歐陽星朗扯過一旁的絨毯給厲炎夜蓋上,然後蜷起食指在他高挺的鼻樑上輕颳了一下,才側過身給某人打了一個電話。
聽歐陽星朗的語氣,那邊的人應該是在s市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對的,是我,阿朗。給您問安,這麼夜還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
“嗯,上回跟您提過了。外號叫‘gobefish’河屯!勞您查一下。”
“不方便?您老不是在跟我打官腔吧?”
歐陽星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了。
他伸過身,環住厲炎夜的肩膀,然後有一下沒一下地用粗糲的指腹蹭著厲炎夜因為喝酒而酡紅的俊臉。
“豁免權?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他算是什麼東西?怎麼查不來?”
“盡力可不行,一定要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