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去,霞背後的紋身似乎不是很自然,像是缺少了什麼,無法構成一個像其他圖案那樣飽滿的紋樣。
“它的力量大概只能用四次左右,當次數用盡,這副身體也會隨之消亡,而且不會再重生出新的身軀,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霞拉上衣服,拽過了沐楓夜的手,“沐楓哥哥,你的紋身和我背後的來自同一個世界,我們都必須從那裡汲取力量。”
“可是我從沒見過它掉色或是消失的部分,如果真正用了它的力量,也會像你背後的紋身一樣消失一部分吧?”沐楓夜始終留意著自己手背上的黑曜紋身,從它被印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起,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變化。
“這個嘛……因為它本來就是缺失的那一部分。”
“什麼意思?”
“大概是優庫里斯利用某種方式找回了被其他分身用掉的紋身的一部分,將它移植到了沐楓哥哥的身上。因為本身就是被使用過的,所以再怎麼使用它的力量也不會再消失。”
“霞,這種事情真的能做到嗎?”就連莉希婭也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急忙問道。
“在我的世界有一種儀器,可以使時空倒退回從前,不過如果在時空穿越的過程中出現差錯的話,結果將是不可逆轉的,所以那種儀器就連在戰爭中也用不上,是徹底被人們拋棄的儀器之一。”
“如果優庫里斯能夠掌握那種技術,想要在一個分身使用紋身的力量之前從她那裡奪走一部分,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那種擾亂時空和秩序的儀器,可能就連他也不敢輕易的去使用。”
“不會消失的力量嗎……”沐楓夜看著自己的手背,關於心臟的事情他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櫻間,如果讓她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告別了霞和莉希婭,櫻間和沐楓夜漫步在回去的路上,夕陽西下,夜幕即將降臨。
鞋底和地面發出“嚓嚓”的摩擦聲,天空中劃過一架飛機,不久後沒入雲層。微風吹過樹林,光禿禿的樹無法發出任何聲響,幾隻灰色的鳥騰空而起,飛往遠方。
“你在想什麼?”櫻間靠在沐楓夜的身上,輕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我們的存在現在已經不再是秘密了,今後到底要以怎樣的方式出現在公眾視野之中呢?現在到處都是龍骨負面的新聞,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社會輿論搞垮人心的。”沐楓夜突然開始彷徨起來,龍骨的前路看上去是一片灰暗,畢竟是他們招致了橫濱毀滅的災難,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們。
“那就殺光那些人好了。”
“喂……”
“龍骨和每個國家都有合作,政府會處理那件事,民眾的情緒自然要照顧,不過正因為有龍骨的存在,這個世界才能存活到現在,如果龍骨不在了,傷腦筋的就是他們了。”櫻間拍了拍沐楓夜的後背,說道:“放心,我相信清水小姐已經有相應的對策了,最終人類能夠依靠的只有我們,一切都會好的。”
果不其然,在回到龍骨總部後,清水對整個組織上下下達了一條命令。
“從聽到這句話起,世間的一切都不再歸我們管理,所有的任務和工作停止。”
“清水小姐,這是為什麼?如果我們不去執行任務的話,那些連通門不知道會出現多少異世界的怪物,那個時候地球就混亂了!”會議室中,夏井完全無法理解清水的做法,拍著桌子憤憤不平道。
清水冷靜地關上系統,長出了一口氣:“世界被呵護的太好了,如果不讓他們知道現實的殘忍,他們永遠意識不到自己的愚蠢。這件事高層已經同意了,放心,就當是給你們的休假了,這可是很難得的機會。”
“清水。”二階堂冷聲道:“你是認真的嗎?”
“是的,從現在開始,我們在現世銷聲匿跡。”
“那些死去的人要怎麼辦?”
“咎由自取。”
二階堂不再說話,似乎是同意了清水的做法。
“可他們是無辜的啊。”夏井的態度並不贊成,其他人則是默不作聲。
“不作為者,與罪者同罪。”清水脫下外套,扔在椅子上,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許久後,七位黑騎者及其副手紛紛散去,往日亮著系統光芒的會議室如今漆黑一片,整個龍骨總部幾乎都沒了動靜,所有工作人員都離開了這裡,在不同的地方過著不同的生活,而今他們的身份已經沒有繼續隱藏的意義,所以也就沒有了從前的一切限制。
辦公室內,清水獨自一人躺在沙發上,這些天龍骨不斷失利,地位垂直下跌,有關來自社會的言論幾乎擊垮了一個曾經最強大的組織,無論他們的實力再怎麼龐大,在持續負面的訊息影響下也不可能保持著原有的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突然多了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