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的櫻間睡得很熟,彷彿完全不知道門外發生的事,但是不知為何,淨化掉鬼魂之後的莉希婭卻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時不時地向周圍投出怪異的目光。
“有什麼問題嗎?”沐楓夜拉住莉希婭問道。
“不知道,總感覺不踏實,像是還有什麼會發生一樣。”
“是你的錯覺吧,剛才那個鬼魂不是已經被淨化掉了嗎?”
“希望是錯覺。”莉希婭再次確認了一下週圍的情況,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回到房間,但是心中的不安卻絲毫沒有減少,腦袋裡滿是鬼魂被淨化前啃食手臂的畫面。
清晨,帕皮提警署,一名衣衫不整的男人六神無主地走進大廳。
“博諾警探?”前臺的一名女警官認出了那男人,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走上前去,“巴里斯福警官找了你好長時間,你到底去什麼地方會弄成這副樣子?”
女警把博諾扶到一旁的長椅上,看著他沾滿了泥土和草根的雙手,臉上髒兮兮的,似乎還有著些許血漬,身上也散發著惡臭,就像是從下水道里剛剛爬出來一樣。
“博諾警探,你沒事吧?”女警見博諾一直沒有回話,眼睛也空洞地看著地面,他這樣子十分糟糕,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任務之後他究竟遇到了什麼。
正當女警準備去找醫生的時候,博諾突然伸出髒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博諾警探,託你的福,我又要洗衣服了。”女警彈開博諾的手,他好像已經恢復了一些神智,“昨天晚上到底怎麼了?巴里斯福警官等了你一整晚都不見你的人影。”
“我不知道……”
“昨晚巴里斯福警官和你通話的時候是十二點半左右,你真的不記得之後發生的事情了嗎?”女警倒了杯熱水遞給博諾,他只是剛喝了一小口,便感覺胃裡一陣翻騰。
“唔……”
“博諾?”女警試圖拍打著他的後背讓他好受一些,但是卻沒想到他竟然從嘴巴里吐出了一大堆腥臭的東西,那堆未能消化的嘔吐物中有屍體的腐肉,昆蟲的肢體,以及活蹦亂跳的蛆蟲,看的女警也險些吐了出來。
“你到底……”女警驚恐地看著地上的東西,背後一陣發涼,顫抖著向後退去。
“金,幫我把這幾天的火災案件整理出來。”就在這時,澤維諾手裡捏著一沓檔案來到了前臺,當他看到失魂落魄的博諾和他在地上的嘔吐物之後,眉頭緊鎖地扔下了檔案,夾起一隻圓珠筆,撥動著那團腐肉以及包裹在它裡面的東西,“真是豐盛,博諾,昨天晚上跟我通話之後你遇到了什麼?”
“對不起組長,我真的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準備回警局,但是腳下一滑突然從樓梯摔了下去,然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警局門口。”
“你說你從那個酒店走回了警局?”澤維諾問道。
“大概是吧,我也記不清楚了。”
“別開玩笑了,從那裡走回來就算是一整夜的時間也不夠。”
“組長,我……”
“算了,今天你休息吧,我會找人幫你檢查一下身體,關於那件事,明天再跟我彙報。”
博諾只好點了點頭,但他始終無法讓自己停止思考那件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中午,博諾的檢查報告被送到了澤維諾的辦公室,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異象,但是早上他的那副樣子還是很讓澤維諾在意。
“巴里斯福警官,檔案整理好了。”女警推開門,把整理過後的檔案放在了桌子上。
“嗯,辛苦你了,去吃飯吧。”澤維諾翻看著檔案,卻還是找不到任何破案的頭緒。
“對了警官,剛才我看見博諾警探開車出去了,雖然不知道他想去什麼地方,不過他的家並不是在那個方向,要不要……”
“我知道了。”澤維諾合上了檔案,仔細思索了一番,最終還是拿起車鑰匙朝著女警提供的方向追去,“那傢伙到底有什麼不正常?”
臨近郊外,澤維諾一路追蹤著線索來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森林,博諾的車子就停在附近的停車場,而在森林裡面不遠處還有一輛缺少車門的黑色轎車,車身很多地方也被撞得變了形,但它不像是很久之前遺棄在這裡的,更像是什麼人剛剛把它丟在這地方一樣。
停好車子,澤維諾追進了森林中,這地方以前發生過不少命案,這種無人踏足的森林就成了最好的拋屍地點,不過博諾為什麼會來這裡?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澤維諾在地上發現了一堆雜亂的腳印,從新舊程度上來看,這應該是昨晚留下的,而且是同一個人的腳印。
前方不遠處,一個背影引起了澤維諾的注意,他立刻躲到樹後,看著出現在前面的人。
“博諾嗎?”從背影上看,那個人絕對是博諾,他似乎正在對著一片空地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