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看到這條資訊啦?不知道已經過了多長時間呢。羅茲特,不用想我也知道你現在的表情”這是菲卡手機上最後一條簡訊,這是幾天前她借用八木憐的手機傳送過來的,收信時間是昨晚的九點鐘,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大概都是為了儲存這一條資訊直到被羅茲特發現。
“嘛,別太傷心了,死只不過是因果迴圈,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陪我了~算了,開個玩笑而已。大概你還不知道我的另一個能力,我可是誰都沒有告訴過喲。”
羅茲特紅著眼微微抬起頭看著空地上躺著的菲卡,因為自己的過失,心愛的人離他遠去,心中的憤怒、悲傷凝聚為一體,不斷地在胸中打著轉。
“een的棋子裡保留著我的全部,用心去傾聽。”
“最後,羅茲特,希望你不要被仇恨遮住雙眼,能夠從這個殘酷的世界活著離開。”
“再見了”
——帕爾米?菲卡
“”羅茲特不禁潸然淚下,他儘量低著頭顫顫巍巍地舉起女王的棋子,這是菲卡留給他的全部,但他並不打算在這裡就釋放藏在裡面的秘密,無論如何,一定要在為菲卡報仇之後,以高木劍一郎的血來開啟這枚棋子!
為菲卡的死感到難過的並不只有羅茲特一人,榊原也感到了深深的負罪感,那時的暴雨衝散了她對周圍環境的感知,如果不是因為那場雨,菲卡也就不會死了。
“啊。”雨水滴在螢幕上,八木稍稍被這突如其來的雨滴嚇了一跳,連忙抹去它之後卻發現自己控制的人物因為自己一瞬間的胡亂操作已經死亡。
她抬起頭衝著雨勢減弱的天空嘆了口氣,默默地關上螢幕走向不遠處的菲卡的屍體。
“這個,送給你。”八木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像是勳章一樣的東西放在了菲卡疊在胸前的手中,這是她在現世的遊戲中心贏來的徽章,之前在霍德森?托爾死的時候也在他的遺體上留下了類似的東西,每一枚都是從不同的遊戲中心獲得的,足足裝滿了一整個口袋。
“今年海城杯錦標賽的冠軍獎章呢,憐你不打算留著了嗎?”說話的人叫松尾真司,和八木偶然間在同一個遊戲中心裡爭奪當時一款遊戲冠軍的位置,松尾以落敗而收場,自此和八木成為了朋友。
身為遊戲玩家的他當然也認識八木送給菲卡的勳章,那一度是他打算收入囊中的東西。
“這些獎章和重要的夥伴比起來顯得沒什麼價值,況且在這裡有再多的榮譽也沒有用,都是些利用不到的東西,唯一的用處就是用來紀念已故的同伴。”八木把手插進口袋裡,一大堆的勳章嘩啦啦的響聲立刻傳來。
“松尾同學喜歡哪一枚?”
“你突然問這個幹嘛?”松尾猛地一愣,八木送徽章的形式是悼念亡友,這種說法恐怕不太適合用在還苟延殘喘的人身上。
“這個嗎?”八木自說自話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像是太陽一樣的徽章,這是她在和松尾爭奪冠軍時獲得的,如果那天不是因為她突發奇想走進了那家遊戲中心,這枚勳章現在應該在松尾的手裡才對。
“很長時間前的事情了,如果我死了,還是拿些更有紀念價值的東西送給我。”
“果然還是這個更好呢。”八木完全沒有理會松尾的話,自顧自地擦亮那枚勳章,但沒過幾秒就又被從天而降的雨所打溼。
不久之後,松尾突然意識到,八木的口袋裡放著的並不是打遊戲贏來的徽章,而是死亡,她是個手握死亡的少女,即陰霾下的死神一般的存在。
“遊戲真好呢。”
“誒?”
“就算是死了也能復活,反觀現世,沒有力量的人類真是個脆弱的物種。”八木重新喚醒螢幕,縮到某個角落裡繼續玩著她的遊戲。
“嗯又死了。真司認為遊戲裡最讓人興奮的是什麼?”
“我嗎?”松尾慢慢在八木的身邊坐了下來,歪過腦袋看著她的螢幕,每次她都會選擇最高難度進行挑戰,從不循序漸進,“大概是幹掉boss的時候,畢竟會有很多裝備和金幣爆出來。”
“是嗎我倒覺得暗紅難度本身就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果然像是天才遊戲玩家說出來的話啊,吶,憐你不打算偶爾休閒一下嗎?”松尾筆直地靠在石壁上,全然沒有發現自己這個問題下八木表情突變的臉。
“遊戲才不是用來休閒的,真司不認為這裡面的人物都有著生命嗎?”
“有時候倒是有這種錯覺啦,不過遊戲總歸是遊戲。”松尾不以為然道。
“不對。”八木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出神地注視著菲卡的屍體,“這不是遊戲”
幾個小時後,所有人都在雨夜過後的晴朗夜空下睡了過去,天空上的繁星聚成了一條星帶,這可是現世所見不到的光景。在月亮的一旁環繞著的星帶彷彿一道薄紗,雖然不知道它們究竟是真是假,不過即便是偽造出來的也有著極致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