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不知從什麼地方抽出了一把木刀,彈開混混們手中的鋼管的同時用力地猛擊到領頭的下巴,川田輝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想到竟然真的會在平安夜的時候和別人起了衝突,看來這一戰是避免不了了。
“我會告訴宗司伯父已經勸阻過你了,別把事情推給我啊。”
“我教你的東西都還記得?”高木搭眼看了看濺到木刀上的血跡,慢慢走向那已經趴在地上的領頭,一對一的單挑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吃了癟的領頭也捂著自己血淋淋被打歪的下巴惱怒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哦?還有力氣站起來啊。”
“高木,別玩的太過火了,稍微下手輕點,怎麼說今天也是平安夜。”川田輝在高木家裡學過一些格鬥術,雖然手邊不像高木一樣經常攜帶著木刀,不過用來對付這些小混混應該足夠了。
“抱歉啊,唯獨這個我不會放水。”高木還沒等那領頭站穩,提著木刀狠狠地朝著他的頭頂用力劈下,依稀能夠聽到頭骨碎裂的聲音,吃了這一擊之後,領頭徹底喪失了戰鬥能力,抱頭在地上打起滾來,沾了滿身的雪。
“意外的弱啊,也就是說,只是憑數量上的優勢去欺負其他人嗎?”說到這裡,高木瞅了瞅角落裡的少年,他的臉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左眼已經腫了起來,身上到處都是血,但他的目光似乎是在贊同高木的話。
“老大!”
“喂!”高木一腳踢在領頭的腹部,大喝一聲,“怎麼了?站起來繼續跟我打啊!”
“別打了,別打了是咱輸了,你厲害。”領頭全身散發著恐懼的氣息,縮在雪地中瑟瑟發抖,目光仍帶有兇色,不過以他現在的樣子很難出其不意地發起攻擊,高木也沒有在意,只是繞過他走到少年的身前。
“你,叫什麼名字?”高木問話之際,圍攻川田輝的小混混們也停了手,帶著領頭的狼狽逃出巷子。
“那傢伙是什麼來歷?咱下次再遇到他的時候一定要找人砍了他!”剛一離開巷子,那領頭的立馬又囂張起來,大聲地問著身旁的小弟。
“劍道大師高木宗司的兒子,這個人以後還是別惹了,老大。”
聲音漸漸遠去,高木倒是希望他們能多帶些人來陪自己玩玩,一天到晚對著空氣練劍總歸有些無聊,要多來些活靶子才有意思。
“阿特尼特?吉爾。”
“哪國人?”高木抓起地上的雪擦掉了剛才甩在木刀上的血跡,繼續問道。
“英國。”少年回答。
“英國人為什麼來這裡?”
“你好多問題啊,雖然很感謝你救了我,不過我很討厭回答問題。”名為吉爾的少年露出了既討厭又感激的眼神,高木並不反感這種眼神。
“為什麼被他們欺負?”
“因為是本地人嘛!人多當然就能欺負人少了!”吉爾憤怒道。
“哈?”高木突然笑了出來,“喂喂,你從哪看出那傢伙是本地人了,那種口音一聽就是從大阪來的!”
吉爾頓時哽住,他是英國人,初到橫濱對於日本的文化了解還不是很多,根本不知道為什麼高木能從口音上判斷一個人,不過這應該和聽英語的方言差不多是一個道理。
“還有,”高木盯著吉爾的雙目,認真問道:“這不是他們打你的理由?”
吉爾的眼睛朝右下角瞥了瞥,似乎是故意在躲避著高木的注視:“那個人,是我們學校的高年級學生,我上個月剛剛轉入這裡的初中,認識的朋友只有一個。前些天他被那幫小混混勒索了一筆錢,自己忍氣吞聲沒有告訴其他人,但是唯獨被我看見了,所以我打算幫他要回那些錢。”
“真是單純的目的啊,高木,我們該走了。”
“等一下。”高木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皮夾子,遞給吉爾,“剛才那個人掉下來的錢包,送給你了。”
“喂,高木,那個是”
“阿輝,走了。”高木收起木刀,拉著川田輝慢慢走出巷口。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吉爾抱著錢包狼狽地爬了起來,站在巷子裡朝著高木喊道。
高木回頭笑著看了看他,問道:“我的名字竟然會有人感興趣啊,你真的想知道嗎?”
“讓別人報上姓名,自己卻藏著有些不禮貌?”
“高木劍一郎,有興趣的話,來神奈川的高木劍道館來找我。”
“高木劍道館那”吉爾再次回過神並抬頭想叫住高木的時候,他早就已經和川田輝消失在巷口,“高木劍一郎,嗎?”
離開巷子前往商店的路上,川田輝捉摸不透地看了看高木:“剛才給他的是自己的錢包,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而且這似乎是你第一次主動幫助其他人。”
“以助人的名義不負後果的打了一場架,世界上有比這更划算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