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這一天,天清氣爽護城河旁邊的柳樹葉有些微微發黃,楓葉卻紅的好看。
尋了個由頭楊序秋早早就出門去了。
她穿了一身天水碧色的衣裙,難得心情好讓白芨在自己的臉上塗塗畫畫,照鏡子一看,果然不錯。孫文海知道楊序秋就是這酒樓背後之人,驚訝之餘也是很佩服的。他從不認為女子就應該安守閨閣只知繡花作詩,這種有頭腦會做事的女子才更讓他傾佩。
所以尋常女子他是看不上的,這也就是他年近三十還未成親的原因了。
二樓最東邊的雅間是一直留出來給楊序秋的,裡面早就準備好了清茶點心。
說是開業,但是這東籬酒樓卻沒有大面積的披紅掛綵,只是用了一些紅色彩綢稍做點綴罷了。
還沒等楊序秋坐穩,底下就傳來了吵嚷聲
“酒樓開在這難道還不允許我們進嗎?”
“我倒是沒見過以後、個酒樓有這麼大的規矩。”
孫文海也聽到了這樣聲音告罪一聲,趕緊出去解決,楊序秋開啟窗戶,這個地方視野極好,下面發生了什麼事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各位實在抱歉,咱們酒樓的規矩就是如此沒有邀請貼事進不來的,若想道酒樓用飯,也需要以有邀貼的人引薦,來此用膳三次以上方可得到邀貼。”孫文海說話不卑不亢,規矩擺在這了,沒有邀貼只能說明你地位還不夠,有什麼好抱怨的。
那幾個紈絝子弟分明事聽到了最近對東籬酒樓的議論,今日來一是探探虛實,二是故意找事誰讓這邀貼沒送到他們手上,這不就是擺明了看不起自己嗎!
確實就是看不起他們,太常寺少卿朱瑾一向最喜風雅之事就憑東籬酒樓的邀貼,他也願意來一探究竟。
“怎麼如此吵鬧?”朱瑾皺眉,有些不悅,這個酒樓選的位置也是他喜歡的,按說不會如此吵鬧的。
朱瑾拿出邀貼交到孫文海手中查驗:“朱老爺裡面請。”孫文海雙手遞迴給朱瑾,做了個請的手勢,微閉的門立刻敞開,顯露出裡面的景色。
門口用一半水墨屏風遮著,幾株文竹增添了些生機,竹簾上繡著梅蘭竹菊的樣式,雅緻的不得了。朱瑾回過頭,對其中一位道:“梁文,跟我一起進來。”
這梁文的父親與他關係最為要好,他可不想看著這個平日不著四六的侄子在這裡丟人現眼。
兩人大跨步走了進去,門將那幾個公子哥的視線遮擋住。
“這酒樓竟如此傲慢,不來也罷!”這聲音怎麼如此熟悉?楊序秋微微側頭,在那幾個人中迅速過了一遍。果然說話的就是她那個二哥。
此刻的楊修睿用力的扇著他的摺扇,像是生氣了。
這個二哥也真是,淨跟著這群不成器的公子哥鬼混!
到了午間來用膳的客人不過三桌。楊序秋卻並不擔心。一家酒樓要想得到認可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況且她這酒樓也並不是以量取勝。
突然,門被推開,離開了三個月的宋荊雲帶著一身的風塵臉上盈著笑意。比起之前他黑了也瘦了些,多了幾分不羈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