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序秋平日裡待人冷漠,但是再這種場合她卻不得不表現的合群些。京都世家都多少有些排外,像這樣半路認回的姑娘若想被接納是很難的。
但前世的太后那麼難纏楊序秋都能哄她開心,只要她想討好人是很難讓人產生厭煩的,沒多久楊序秋就已經在官宦小姐中游刃有餘了。
大樹下,楊沁低聲對她的阿紫問道:“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阿紫拿出一包藥粉,猶豫道:“二小姐可是大房那邊的心頭肉,這事...”
楊沁卻沒耐心聽她說這些,一把奪過藥粉道:“按我說的做。”
若不是楊序秋她怎麼會落水生病,姐姐怎麼會名聲受損。
說到底楊沁是個沉不住氣的。
而另一邊吳凌雲道:“你表妹真是會討巧。”
楊涵道:“表妹是會討人喜歡。”她面上溫和的笑著,手中的帕子卻快要被她攥壞。
“如此討巧賣乖,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楊沁絲毫不掩飾她對楊序秋的厭惡之情。
“沁兒,你怎麼來了。”
不知何時楊沁走了過來。
楊沁落水後,生了幾日的病,吳凌雲原本以為她不會來了。
楊沁悶了這些日子,脾氣變得越發刁鑽,她沒好氣的說道:“怎麼,楊家的宴會,我不能來嗎?”
楊涵聽她話中帶刺,皺眉道:“妹妹,不許對凌雲無禮。”
楊沁對這個姐姐向來是敬重的,聽她如此說只是冷哼一聲。只是看向楊序秋的目光裡淬滿了毒。
她雖不能確定自己落水是楊序秋搞的鬼,但是卻也知道此事與她有關,於是對楊序秋更是恨之入骨。
她端起一杯酒,走到正在與眾人說笑的楊序秋面前,頓時大家都停下了說話。
“秋姐姐,原來是沁兒不懂事,還望姐姐原諒。”
楊沁如此委曲求全的話倒叫楊序秋更加懷疑。
她接過酒杯道:“不過是姐妹間的玩笑,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楊沁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知道的以為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那請姐姐滿飲此杯,咱們姐妹間再無嫌隙。”楊沁這話說出來,若楊序秋不喝則會被人說是傲慢。若是喝了...
楊序秋將酒杯端起,放到唇邊,這是去年釀的冷酒,氣味清冷,但這杯酒中卻隱隱有花的幽香,像是曼陀羅花製成的迷藥。楊序秋跟著宋景煜多年,想要悄無聲息的人死去,沒有比毒藥更好的了,宋景煜手下有一最擅長製毒的謀士很得器重,連帶著楊序秋對毒藥都清楚的很,更何況面前這一小小迷魂藥。
既然她找死,就別怪自己成全了。
楊序秋將空酒杯遞給身邊的婢女,沒一會便扶著頭對眾人道:“我怕是有些醉了,先去更衣,片刻就回。”
高欣榮的父親高翔是禮部侍郎,與楊序秋的父親幼時曾在同一書院讀書,後來二人關係也不錯,兩家常有來往。高欣榮家中並無姐妹,與楊序秋一見便投緣的很,此刻見她面色不對,便關心道:“不讓傳喚大夫來瞧一瞧吧。”
楊沁連忙道:“還是我扶姐姐去廂房休息片刻吧,這大好的日子請大夫多晦氣啊。”
楊序秋點點頭道:“我無妨,休息一會就好。”
既然楊序秋都這樣說了,高欣榮也值得作罷。
楊家準備的廂房離著花園並不遠,白芨扶著楊序秋穿過小路。
“哎呦”一直跟在後面的楊沁突然跌坐在地下。
“妹妹怎麼了?”楊序秋走路有些不穩,但還是停下來了。
楊沁道:“姐姐,我扭到腳只怕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