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們不說,他也知道,靳碟是抑鬱症死的,在得知他死後患的抑鬱症,鬱郁寡歡三年後,撒手人寰。
那時的他,遠在國外,迷茫看著“妻兒”,感動於鄒語為他的付出和陪伴,盡管這些年,他與鄒語有名無實,但也磨滅不了兩人相處幾十年,他還是做好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
每每想起,痛不欲生。
若是能選擇,他也希望死去,活著的人啊,比死了痛苦多了。
“嘟嘟,來。”
靳紹煜跪下磕頭之後,溫舒韻對站在一邊的小家夥招手,柔聲說著,“給奶奶磕頭。”
小家夥一臉迷茫,他還是走了過去,乖巧跪下來,一跪到石泥上,他就皺眉了,抬頭看向溫舒韻,“媽媽,嘟嘟不舒服。”
小孩子皮嫩,這麼跪下去的確有些難受。
“小煜啊,讓他起來吧,你媽不會說什麼,嘟嘟還小。”餘秋鳳心疼他。
人都死了,在意這些儀式又有什麼用呢?讓活人受罪。
“可是嘟嘟可以的,嘟嘟是小男子漢。”靳紹煜沒出口,小家夥就先出聲,看著墓碑,稚嫩的聲音出口,“奶奶,嘟嘟有很聽話,會好好聽話。”
照片上的人依舊笑得耀眼,他眼神清澈天真。
在場人聽了,一陣心酸劃過。
江靖才看著小家夥,很久才轉移目光,重新落在墓碑上,心道:小蝶啊,你若是在,肯定會喜歡這個孩子,小煜和小韻把他教得很好,我會好好活著,把你欠缺的那份愛,一一補給他們。
祭拜過後,眾人準備離開,江靖才卻留了下來。
靳家人也沒多問,率先離去了。
江靖才在墓地坐著,一直陪她聊天,從中午到傍晚,看著夕陽漸漸落,他嗓音有些啞,熱情卻沒減,“夕陽挺美,這裡風景不錯,只是你一個人,肯定覺得孤單了。”
“那個小家夥,像極了小煜小時候,不過乖巧很多,古靈精怪的,討人喜。”
“為什麼不等我?也是了,要等好久,你耐心那麼差,肯定失望了。”
…
他用手,細細把她墓碑周圍打掃幹淨,唸叨著,“這麼愛幹淨,你該嫌棄了。”
末尾,給她磕了幾個響頭,久久沒抬頭。
眼淚濺落地面,化開了。
活著的那個人很煎熬,真的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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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目標,有夢想,萬一實現了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