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丹荷第一時間轉身看向白皛皘,眼神帶著詢問。
嚴勇這個名字在林宅不算陌生,卿家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他們當時還是關注的,這件事現在還沒解決,為此,她還專門叮囑林嘉恆要看好卿一。
必要的時候肯定是要出面,他們林家的孫媳婦,怎麼能被欺負?
白皛皘還沒回神,這些天,她一直心不在焉,不知道嚴勇下一步會做些什麼,每天都心驚膽跳,正準備明天找對方談判,沒想到他耐心更差,直接找到林宅,根本不給她任何退路。
“皛皘?”沈映藍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是你未婚夫嗎?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白皛皘知曉不能再隱瞞,一下紅了眼眶,看向她,一臉痛不欲生的神情,“幹媽,他就是我前男友。”
尤其讓嚴勇進來說明,倒不如自己先出口。
眾人微愣。
她抽泣的聲音繼續傳來,“我原先是不知道卿一和他的關系,我們在一起也幾年了,知道之後,也就分手不再往來,有次喝醉之後,我們…”
大家都是成年人,後面的話就算她不出口,大致也能猜到。
沈映藍緊緊蹙著眉,看向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道,“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呢?”
都說是未婚夫,多半是要結婚了。
可,據說嚴勇也不是省油的燈,與卿一這一層關系也在,她就處於非常尷尬的地位,的確是十分讓人頭疼。
“幹媽,我也沒有辦法,醫生說我這個體質不適合打胎,如果打了,很難再懷上,我也沒有答應過他,可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白皛皘搖著頭,痛哭著,彷彿失去了希望。
這幅樣子,著實讓人於心不忍。
鄭丹荷也在不斷嘆氣。
“既然已經分手,為什麼要去見他?我覺得最基本的安全意識應該有,不是說早就斷絕往來了嗎?”溫舒韻從靳紹煜手中接過小家夥,輕飄飄說出這句話。
白皛皘哭聲突然止住,看對方的眼神,下一秒便猛地移開,她總有一種錯覺,溫舒韻好似一眼就能看透她,吸了一口氣,解釋道,“不是故意去見,是偶然遇見,當時在同一個酒吧…”
“哦…”溫舒韻點點頭,打斷她的話“那還是要有點保護意識,畢竟一個人在,你也太放心他了。”
聽言,在場人眼底沉思。
白皛皘心底暗叫不好,其實她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打斷,現在如果強硬解釋,不妥也很容易力露出馬腳,不解釋的話,只能吃啞巴虧,在林家人眼裡,她就是喜歡著嚴勇,懷孕也是罪有應得,和他藕斷絲連。
這樣也好,最起碼不會懷疑她有別的目的,戀愛的女人,沒有理性也很正常。
鄭丹荷看著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說到底也不是他們家親生的,說得過多,也沒什麼立場,她沖傭人道,“去把他叫進來吧。”
既然懷孕了,也是要看看對方的態度,如果處理得好,卿一那件事或許也能緩解一下。
“是。”
傭人走出去。
林嘉恆扶著卿一坐在沙發上,溫舒韻坐在地上和兩個小家夥玩鬧,靳紹煜坐在另一邊沙發,看著地上三人,嘴角泛起淡笑。
嚴勇走進來,眼底變了變,他是沒想到靳紹煜和林嘉恆會在。
兩人一個矜貴高冷,一個也是很難看透,而白皛皘在一遍=邊抽噎著,他不用猜,這個女人已經找好藉口,他只需要說明來意就行。
揚起笑,將拿來的補品放在遞給傭人,走過去,語氣恭敬,態度謙和,“很抱歉,現在才來拜訪,我叫嚴勇,是小皘的男朋友。”
沈映藍目光落在他的腿上,眼底擔憂更加明顯。
嚴勇敏感得很,察覺到她的目光,眼底一寒,臉上還是笑眯眯,“這個腿啊,前段時間受傷了,手術也算不上成功,醒來也就這樣了。”
林崇輝聞聲也下樓,恰好聽到他這句話,渾濁的眼閃過銳利的光芒。
這個小子到底想做什麼?
當時,卿家來請林嘉恆主刀,被拒絕,若是心懷怨恨也很正常,但與白皛皘又是前幾年才認識…似乎有些說不通。
“卿老爺子吝嗇,不願意為治你花費太多代價。”林嘉恆輕緩的語氣傳來,“所以也沒有辦法,那時候還不知道這麼沾親帶故的。”
他話語沒什麼溫度,也聽不出情緒,白皛皘心底也是一慌,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卿一能察覺到林嘉恆的目的,不動聲色挑撥離間。
嚴勇聽了之後,放在身側的手的確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