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溫舒韻收回手,往後一靠,臉色一下收斂起來,垂下眼眸,整個人順便顯得憤怒和無措,還有些未平複的傷心惶恐。
喬海瀚率先進了來,看向兩人,怒罵道,“溫舒韻,你倒是好手段,把一個人從那麼高推下來,就是神來了孩子都保不住吧?”
他不喜溫昕悅,可到了他這個年紀,孩子得有吧?
溫舒韻流産了,溫舒韻卻好好的,這下得意的不是靳紹煜?
父母那邊也難交代,他現在無比憤怒。
靳紹煜目光冷冽,聲線冰冷,“滾出去!”
“你算個什麼東西?”喬海瀚也懶得偽裝,借這次事件,將之前的不滿也爆發出來,面色鐵青道,“我告訴你,這事必須有個交代,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
“吵什麼?”喬郭沉著臉,咆哮一句。
幾人安靜下來,他銳利的眼神看向床上的溫舒韻,“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她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平日裡的明爭暗鬥他不想去管太多,但這種涉及人命,也讓他憤怒。
溫舒韻抬起頭,望向他,眼眶一下紅了,哽咽著聲音道,“爺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上樓拿手機給阿煜,姐姐她就拉著我的手,往樓梯口拉,我一掙脫,她沒站穩,就摔下去了。”
說著,眼淚噼裡啪啦掉,抖動著肩膀,眼底盛滿害怕,“我沒有想要害她,我沒有必要害她,我不會這麼做的,我也不知道姐姐怎麼回事,要拉著我…”
“好笑,你這麼說還是她陷害你未遂,然後自己掉下去了?溫昕悅,你也太會編了。”事情一下轉折,喬海瀚反應過來,輕哼了一聲,語氣嘲諷。
溫舒韻搖著頭,眼神還有剩餘的驚恐,“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這麼做。”
“舒韻,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許巧柔紅著眼眶指著她,“小悅很在意這個孩子,平日裡也很注意,怎麼會這麼做?”
對方的話直接給溫昕悅定刑了,這讓她如何接受?剛剛她才失去一個孫子,即便性子再好,此時她也氣得胸口發疼。
溫舒韻深吸了一口氣,手指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聲線沙啞,“我也很在意這個孩子,也不會允許他出現一點閃失,我和阿煜也期待他的到來,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要這個樣子,我比伯母你更害怕。”
“今天是我新婚的第二天,明天我和阿煜就要去度蜜月了。”她話落,看向喬郭,搖著頭,語氣有些無助,“爺爺,我待不下去了。”
她說完,低著頭,情緒似乎有些不穩定,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一副受驚害怕的樣子。
“出去!”靳紹煜握著拳頭,一個字一個字從唇齒間溢位來,盡力在隱忍他的暴怒,他是真生氣,如果躺在手術室的是溫舒韻,那怎麼辦?
她如何去承受?
這番轉變,喬郭眼底閃了閃,目光深思。
溫舒韻這番解釋更合理,況且,對方原本情緒就不好,若是之後和靳紹煜都不回來,那他還有怎麼盼頭?
心底這麼想,臉上當然什麼也沒表現出來,威嚴十足道,“人不是還沒醒嗎?質問一個人能問出什麼?”
話落,看向喬海瀚,厲聲道,“好好去照顧她,有什麼事情等她醒了再說。”
“沒什麼好說的,這事我會好好和溫昕悅算賬。”靳紹煜聲線冰冷,“不想活死遠點,別拉著別人一起,還要裝出一副被陷害的樣子,以為誰都像她一樣沒事做?吃飽了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