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念在你叫我一聲師父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提示你一下。”
“……”
“看著下面,不許閉眼。”
貝芙安很快就真的乖乖地睜開了眼睛。
下面那個拿著匕首的小女孩已經殺死了好幾個同伴,此刻她面前還剩下兩個小孩子了。
一男一女。
七橫八豎的屍體彷彿在提示著上方的人,下面的大廳曾發生過這樣的罪惡與不堪。
然而眾人麻木不已。
甚至有人出高價打賭,把價錢抬到了極高的價格,認為哪個小孩子可以活到最後。
如此明目張膽地將人命沽價,足可見他們的心腸已經硬到了何種程度。
麻木不仁,說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吧?
夠了,夠血腥了。
貝芙安不想再看下去。
她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一如之前在城西,看著那些發狂的病人,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一樣。
她記得麗茲姑姑和她說,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悄然流逝,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
她體會到了那種感覺。
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
即使她頂著卡文迪許家二小姐的名號,可是對於那些被王室貴族壓迫的子民們,她什麼也做不了。
她實在無法像自己的姐姐一樣,成為一個傲世群芳的天之驕女。
她沒有那個能力,更沒有那個野心。
她忽然驚覺,在薔薇谷的那麼多年,姑姑雖然教給了她許多認識道理,可是同時也在教她,淡泊名利,不爭不搶,做一個平淡的人,安穩度過餘生。
餘生?
不,再也不會安穩了。
她已經被迫捲入了這恐怖的逆流之中。
她開始懷疑,自己過往接受的認知,究竟是對還是錯?
現在,她還在認為是對的。
至少現在是。
“衛英閣本身就充斥著罪惡。”大祭司說,“無論是拍賣場上那些被拍賣的,最後被論為玩物的平民,還是像現在這樣,被迫在所謂的競技場裡自相殘殺的人,他們在踏進衛英閣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經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