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芙安,”忽然,他很認真地叫了她的名字,“我好像之前就和你說過了,有時候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真相,什麼是真相?
遲鈍的她並不明白。
“那,祭司大人,”她轉移了話題,“這次的瘟疫……他們失明瞭,您還會繼續醫治他們嗎?”
“醫治?”大祭司眼底有些諷刺,“如你所見,我被關在這裡。”
“事實真是如此?”貝芙安表示質疑,“大人,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出去的。您一直……那麼愛著庫爾曼蘇的子民。”
“愛?”大祭司沒想到她會用這個詞,他緩緩說道:“我不愛任何人。”
“咯噔”一聲,貝芙安覺得似乎自己的存在成為了一個笑話。
“從來沒有人說我愛過任何人。”他繼續道,“有時候覺得你這個小孩子很可笑,明明涉世未深,卻故作老成。”
他的話一針見血。
“大人!”她有些氣急,“我已經有十九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唔……十九歲,還差兩個月。”他淡淡說道。
“啊,你……”貝芙安愣住了,“你怎麼知道的?”
大祭司不經意的一句話在她的心裡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大祭司怎麼知道她的生日?
很快,大祭司的一番話打消了她的疑慮:“王室入宗碟,難道你忘了?”
原來如此。
看著女孩呆愣的樣子,他心裡只想發笑。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呆呆傻傻的。
真是一點變化也沒有呢。
“大人,你現在這是暫時不打算出去了嗎?”
大祭司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在這裡有什麼不好,又清淨。”
貝芙安對他這古怪的脾氣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大祭司說,“我聽說你向王室提出異議,說石陰花對治療瘟疫沒有用?”
訊息真是靈通。
貝芙安回答:“不,大人……你明明跟我說石陰花也是有用的。”
大祭司兩手背在身後:“你記這些東西倒是挺準的。”
貝芙安捋清了思路:“您那時候說,真正有用的東西,其實就是爐香草,對吧?”
他不語,就這樣默默地靜立著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