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貝爾笑道:“表姐這是怎麼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會對你怎麼樣呢。”
話已至此,她沒有理由拒絕。
菲菲正要上前說話,維科爾託卻眼疾手快地將她拉了回來,貝芙安跟著羅莎貝爾離開時,還隱約聽見身後傳來這兩兄妹鬥嘴的聲音。
“你放開我!”
“你怎麼每次都這樣……”
“……”
二人走在那片花圃邊,羅莎貝爾悠閒地看著不遠處的被醫士照顧著的病人們。
貝芙安在心裡冷笑一聲,然後說:“城西這邊那麼危險,公主殿下貴腳踏賤地,真是難得。”
“再危險,情況不也得到改善了麼?”羅莎貝爾柔柔道,“有公爵大人和大祭司在,我當然是可以毫不顧忌地站在這裡的。”
貝芙安心裡越發覺得無語,她把臉瞥向一邊,忽然想到那次墜湖,查爾斯說他已經讓人關了羅莎貝爾的禁閉,怎麼,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
似乎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羅莎貝爾說:“上次不過就是一場玩鬧,表姐怎麼還當真了呢?”
玩鬧?
貝芙安覺得這是她從小到大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這一臉人畜無害的傢伙,真是讓她無可奈何。
貝芙安冷冷道:“說吧,你單獨約我出來,又想幹什麼?”
羅莎貝爾伸手,貝芙安下意識地就往後退。
“呵呵……”她甜甜地笑了起來,直接上前一步,把她髮絲間的一瓣花拿了下來。
這無比熟悉的場景……
上次查爾斯也是這樣對她的。
這兩兄妹還真是……像。
羅莎貝爾輕輕一吹,那花瓣就幽幽飄走了,她看著貝芙安道:“有時候覺得你真的可愛。”
可愛?
貝芙安被她這番“誇獎”弄得毛骨悚然。
羅莎貝爾微微往前傾,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道:“蠢的可愛。”
!
貝芙安氣呼呼地往後退去:“公主殿下!您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請恕我不能奉陪了!”
說完,她就想轉身離開。
“你看看他們,”羅莎貝爾在後面輕輕說,“因為生病而面色青紫,如果不是因為石陰花,他們也許早就被深埋於地下。”
“……”
“雖然平時有那麼多人因為生活的壓力而吵著嚷著活不下去,可是到了災難真正來臨的時候,每個人又都卯足了勁兒想抓住救命稻草。”
“……”
“其實我覺得,真的沒有必要那麼矛盾,既然身份低賤,留著一口氣又有什麼意義呢?”
貝芙安駐足,聽著羅莎貝爾近乎冷酷的話語,不覺瞪大了雙眼。
“你……你身為王室的公主,非但不愛戴你的子民,反而說出這種冷酷無情的話,你的心就那麼狠麼?”
“心狠?”羅莎貝爾反問一聲,忽然自顧自地搖頭笑了起來,“到底是從鄉野山村回來的人,即使換上了華麗的長袍,也改變不了身上的俗氣。”
羅莎貝爾深深地盯著貝芙安的眼睛:“艾薇?阿格尼絲,你本來可以好好待在你的薔薇谷安度餘生,可是公爵府,確切地說是你的父親是他讓你墜入了這無限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