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兩手背在身後,看著遠處道:“在多年以前,我曾看見過相似的例子。”
啊?
貝芙安吃驚極了,她忽然心裡有了些許慰籍。
在知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些事後,她很惶恐,覺得自己就是個怪物。身體裡的那傢伙有時候會讓她做一些和自己平時的風格完全不同的事情,不管是性格還是別的,就像她現在,穿著一身明豔顯眼的服飾——她以前都是不喜歡太過張揚華麗的。
可是再看到這些衣服後,她心裡竟然升起一陣異樣的偏愛。
這不是她。
還有身上的那些紅色斑紋。
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它們已經消了很多,可是肩膀上始終有一塊沒有消失——這是她煩心的事情之一。
當聽大祭司說有先例時,說實話,她覺得世上還有人自己一樣,那自己就不是孤身一人,自己還是有救的。很可笑不是麼,大祭司還沒有說任何解決的辦法。
“大人,您說有先例,那麼他最後好起來了嗎?”
大祭司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我們可以稱它為奪舍,但又不是很絕對。實際上它是遠古時期就流傳下來的一種秘術。”
“遠古?秘術?”
“不錯,”他點頭說,“假如有人對另外一個人用了這種咒術,自己就可以寄居在他的身體裡。”
那麼可怕?
“之所以說它不是絕對,是因為被施咒的人不會死去,只會陷入沉睡,那個寄居者就可以用他的身體去做任何事情。”
“那……那個沉睡的人什麼時候會醒?”她問道。
“醒?怎麼醒?”大祭司忽然笑了起來,“除非是施咒的人自己想離開了,不然就是那個沉睡的人執念太深,否則清醒過來的機率特別小。”
貝芙安毛骨悚然:“如果那個人一直不醒,那是不是那具身體就一直為人所用?”
“當然。”他淡淡道。
貝芙安心裡很難過,她迷糊的次數越來越多,她害怕再過不久自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難道就沒有辦法把那個施咒的人給趕走嗎?”
“它本來就算是禁術,因此施咒的人會被反噬。”
“反噬?”
“不錯,”大祭司轉向她,“這畢竟是搶奪別人的身體,傷陰鷙的。輕則容貌盡毀,重則灰飛煙滅——當然,這是對於有本體的施咒者而言。”
“……”
“換言之,要是一個人有自己的肉身,但他卻對人下咒,妄圖寄居在別人的體內。即使他已經化為輕煙住進了那個人的體內,等他再出來時,就會發現自己原來的身體已經收到了損傷。”
貝芙安聽得心慌,禁不住道:“萬一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原來的身體呢?他想著一輩子寄居在裡面。”
大祭司語氣有些迷離:“是的,他自己的肉身會消失,可是他卻能一直用著別人的身體。”
貝芙安嚇得踉蹌了幾步:“怎麼會?”大祭司察覺到了她的異常,說:“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是什麼?”
“要想真正把身體據為己有,讓原身死去而不是沉睡,還有一個辦法。進入到他的夢裡,蠱惑他,甚至是威逼他,只要那個人同意獻出自己的肉體,那麼他將死去——靈魂消失,肉體存在。”
只要不同意轉讓自己的身體,就會有再醒來的一天?
貝芙安想到自己的夢,那團熾熱的火焰就是這麼恐嚇著自己,讓她把身體給它。
她嚇得冷汗直冒。
如果那時候自己沒有反抗,而是同意了,那她現在肯定……
“當然,看那個人究竟想做到何種程度了。如果只是想暫時寄居,那麼對兩個人來說都沒有多大影響,這咒術雖然陰狠,可是隻要那個人在三個月內離開那具身體,那他自己不會受到影響。”
“……”
“一旦超過三個月……”後面的他沒有再說下去。
她是在初冬的時候遇見了那團火焰,現在已經是春天,早就超過了三個月!
那團火焰究竟是誰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