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孃遞了過來,道:“奴婢還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孩子呢,您瞧瞧這小嘴兒,這頭髮,嘖嘖。”
為人父母,最喜別人誇讚自己孩子,扶風自然也不例外,笑得見眉不見眼,雙手接來過來,一個紅撲撲的小孩兒,軟軟的毛髮,細細翹翹的鼻子,確實很漂亮。
扶風忍不住伸頭去親了又親,盯著眼睛都不眨,這才想起問孩子男女。
乳孃是個利落的媳婦,約莫二十六七的樣子,笑溜溜的道:“是個姐兒,都說先開花後結果,夫人不要擔心。”
扶風才不擔心呢,愛得不得了,這孩子暫時沖淡扶風失去司棋的痛苦。
乳孃見嚴箴扶風二人湊著看孩子,抿嘴笑了,退在門口,等著吩咐。
秋桐進來先看了一眼嚴箴,早些前在花廳裡嚴箴殺氣外露的樣子把眾人都嚇壞了。秋桐想不到平日裡和扶風細聲細氣哄著鬧著的嚴箴發起怒來是如此的嚇人。
秋桐低著頭問扶風,“夫人,可要用點什麼,有雞絲麵,水晶包子,燕窩粥什麼的,若是有其他想吃的奴婢去吩咐人做。”
扶風這才覺得肚子裡空落落的,道:“不拘什麼,隨意端點什麼來吧。”
秋桐應了,轉身就端了一碗燕窩粥,碟碟煎得焦黃的小銀魚,一碟水晶包,一碗撇了濃油的雞湯。
扶風要起來用,嚴箴端了粥,給扶風舀了一勺喂到嘴邊,扶風笑道:“我是生孩子,又不是生病,我自己來吧。”
嚴箴不說話,也不放手,就這麼遞著勺子。
扶風抿嘴笑了笑,張開嘴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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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一邊看著略顯笨拙的嚴箴專心致志的舀著粥,一張唇形清晰的嘴緊緊抿著,高挺的鼻樑,眼窩下倒影著濃密的睫毛
。
扶風盯著嚴箴不眨眼,又看了安睡在一旁的孩子,發現孩子的嘴和嚴箴一摸一樣,嘴角彎彎,非常漂亮。
認真的嚴箴有一種特別的魅力,扶風愛極,趁嚴箴舀粥,扶風偷偷咬了嚴箴耳朵一下,嚴箴嚇了一跳,看了屋裡奶孃婆子丫頭一眼,裝著什麼沒發生過,繼續一勺一勺喂扶風。
扶風眼睛眯成一條線,笑眯眯的盯著嚴箴,嚴箴面無表情,扶風卻發現嚴箴耳尖一些紅。
二人正你儂我儂的吃著飯,孩子卻哼哼唧唧幾聲後“哇——哇”的哭了起來,扶風手足無措,“怎麼辦?怎麼辦?”
如若上陣殺敵,排兵佈陣,嚴箴自然是手到擒來,可這孩子哭,嚴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兩人守著孩子面面相覷。
扶風道:“李嬤嬤,李嬤嬤,寶寶怎麼了?”
奶孃掀了簾子進來,道:“奴婢是餵過了的,想必是尿了,奴婢看一看。”
扶風忙不迭把孩子遞給奶孃,奶孃熟練的解開了包被,側臉一瞧,道:“真是尿了,到底是金貴人,受不得醃瓚,點點不舒服都會哭。”
孩子得了收拾,閉了嘴,扶風鬆了一口氣,幸好這古代有乳孃,不然扶風肯定會抓瞎。
扶風想要儘快學會如何帶孩子,不能讓奶孃帶著孩子長大,扶風還想要自己奶孩子,可是到現在都還沒有下奶,況且可能姜氏嚴箴都不會允許,只好作罷。
扶風眼睜睜看著乳孃抱著孩子去餵奶,氣得直揪被子。
終於還是纏著嚴箴同意了在屋裡放了屏風,放乳孃睡在隔間隨時照顧孩子,自己得了孩子一起睡的機會。
五月初六,嚴箴清早就去上朝,聯名周太傅、周大學士、穆將軍、顧侍郎等等一干文官武官給皇帝上了奏章,彈劾福郡王仗勢欺人,指示女兒文佳郡主在祖母李氏壽宴上大鬧,逼迫妻子顧氏貼身嬤嬤當場血濺三尺,使妻子顧氏收到驚嚇,差點出了人命,又彈劾福郡王養私兵,勾結兩廣總督,貪汙受賄,導致福建水軍裝備不齊,倭人進犯等等罪狀。
皇帝陰沉著臉看完了奏章,這唯一一個出色的兒子,竟然如此不得百官支援,皇帝又氣又怒,同時又稍稍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