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嘆了口氣,湘王妃在眾人眼裡應該都是個死人了。
只是扶風要說的卻並不是這個事,扶風道:“爺,太子此事一露,怕是難成大器了吧?”
嚴箴有些奇怪,扶風一向不算很關心前朝之事,怎的今日半夜三更過來,還提起這個話頭?
嚴箴也不避扶風,道:“一兩個月之內,怕是就得廢了太子,皇帝不會允許天下人非議儲君,湘郡王的父親大皇子當時賢德聰穎,又得皇帝喜愛,如若不是早逝,就算大皇子不是皇帝所出,太子之位都不一定落到如今的太子身上。湘郡王得皇帝寵愛,何嘗不是皇帝的補償心理。如今太子沾手的是湘郡王的媳婦,皇帝盛怒之下,太子再無登位可能。”
扶風點點頭,雖說沒有刻意去查,這些也都是眾所周知的,道:“太子應該也知道這一點,他能甘心?”
嚴箴眉頭一跳,道:“你的意思?”
扶風點頭,道:“狗急跳牆
!”
嚴箴霍的立起來,自己怎麼沒有想到,自己和一眾謀士都沒有想到這裡,還要一個屈居後宅的婦人來提醒。
不對,自己的小狐狸和尋常婦人不一樣,她獨有的智慧和美貌,豈是常人能比的,自己何德何能,能得上天眷顧,得此賢妻。
嚴箴自己陶醉了片刻,道:“我知道了,我馬上進宮,只怕太子回過神來,在今夜出手。”
扶風拉了嚴箴的手,宮裡手多腳多,一個不慎,萬劫不復。
扶風知道,這事兒卻是不能不管的,也只有嚴箴去插手最是合適。皇帝一向器重嚴箴,允嚴箴進宮不需層層通報。
扶風只得抓了嚴箴的手,雙眼深深,道:“爺小心。”
嚴箴低頭狠狠親了扶風一口,交代扶風回內宅轉到了書房,忍不住道:“你們猜夫人尋本侯何事?”
陳例淵有些想翻白眼,聽說夫人長得絕色,侯爺成親後手段都和軟了許多,這也不至於摻合到前院的事兒來呀。
嚴箴看眾人不說話,有些略帶自豪的道:“夫人前來提醒本侯,提防太子狗急跳牆!”
賀章和雲雕面面相覷,陳例淵嚇了一跳,這,真是夫人看出來的?莫不是,侯爺想借此給夫人立威?這是前院,不至於呀!一個深宅婦人,能有這樣的政治敏感度?
嚴箴看眾人吃驚,方才感到滿意了。
陳例淵突然一咯噔,道:“侯爺,只怕就在今夜,太子手下有五城兵馬司的三人,如若他起了心?”
嚴箴讚許的看了陳例淵一眼,這就是有時候陳例淵有自己的想法,與自己意見相悖時想要揹著自己做些自認為的事情,自己也能容忍的緣故。
陳例淵是個聰明的,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其中的危險。
嚴箴道:“太子下晌出的隆德伯府,太子手下謀士無數,如若他想不到,也定會有人提醒他,準備雖然不及,但是出人不防,怕是就是今夜!”
陳例淵大吃一驚,道:“這可怎麼辦?如若成事,以太子的德行,又如何支撐得起,如若不成,血雨腥風,怕是朝政不穩。”
嚴箴點點頭,道:“既如此,本侯這就入宮,你與賀章前去聯絡相關人員,如若有訊號傳出來,第一先守好府內,本侯只要得見皇帝,能保皇帝一命,天亮後就好辦了。”
賀章道:“侯爺,此時會不會太晚了?”
嚴箴道:“如今就算晚了也無甚辦法,只有進宮後才能知曉。此事不宜再拖,本侯這就入宮。”
季勻有些心驚,怎的夫人竟如此厲害,連侯爺都沒有想到的事,竟然需要等夫人來提醒。
季勻心裡暗暗思忖,怪不得侯爺一門心思就放在了夫人身上,果然是有他的。
嚴箴與賀章等人速速說了幾句話,便騎著一騎快馬入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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