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心頭大駭,這木娘子,到底是與這扶風何等關係,竟能拋棄良家身份,只為了陪在扶風身邊。
慕娘忙上去拉了司棋,道:“娘子有話好好說便是,不必如此。”
司棋站了起來,道:“不瞞夫人,民女知曉顧姑娘如今的身份不一般,民女也深知不能隨意露出端倪來,遭人猜忌便是萬劫不復。只是民女實在是……”
司棋說道這裡,卻想起那一日棋館外斑斕的陽光,和扶風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到如今長成亭亭少女,這其中,一點點的張大,如自己親生女兒一般,如何肯離了去。
如若不是怕影響到扶風,哪裡肯離了這一年,眼見就要成了親,那侯府裡如今可是住著之前有可能害過扶風的盧風。就扶風這點城府,怕是被吃得骨頭的不剩,少不得尋了法子上門來求顧母。
顧母聽了司棋的話,請司棋坐下了,又問司棋作何起了這心思。
司棋把與扶風之前在凌家大院裡被暗算一事給顧母說了一遍,又提起那兩個女孩兒如今都入了侯府,自己實在是放心不下,不得已才尋了這個法子。
顧母也大吃一驚,道:“竟有此事?”
司棋一臉鄭重的點了頭
。
顧母與顧衛中鶼鰈情深,顧衛中並未納妾,哪裡知道這後宅的彎繞,年輕時聽得自己的母親林氏說起的暗算手段在顧宅裡是從未有過的。
如今聽了司棋的話,心裡駭然,道是溫靜這孩子心軟善良,真若是有此等歹毒之人算計,又如何躲避,只那隆德伯府裡和侯府宴席都被人設計了一通,身邊若是有個熟通後宅陰暗的人在,是再好不過的。
當即就道:“木娘子,有你在靜兒身邊,是再好不過的,木娘子也不必賣身,我這兩日恰好正與靜兒挑選陪房,只給你一個管事嬤嬤的位置送過去就是了。”
司棋大喜過望,想不到這顧母如此好說話,當即就要跪下去磕頭。
顧母忙又攔住了,心知這司棋在扶風心裡與他人不同,豈能隨意怠慢了去。當即就又道:“靜兒這孩子心誠,是我嫡親的閨女,我自是希望她過得好,木娘子想必和我一樣的心思,我卻不能跟了靜兒去,請木娘子以後多多照應。”
司棋聽得顧母的話,心知這顧母是在提醒自己,如今扶風是顧家的嫡女顧溫靜,要注意其身份,不能亂了尊卑。當即就屈膝行了禮,應了下來。
顧母見司棋舉止有度,雖一身布衣卻難掩其氣質清高,司棋話語見忖度了回覆,顯得謙謙有禮,顧母好感頓生,與司棋越發談得融洽。
等扶風興沖沖的端了蛋糕進來的時候,發現司棋和顧母正在融洽的談笑。顧母看著開心得滿臉紅暈的扶風,也覺得能讓司棋一直照看,是能少操些心的。
司棋用了蛋糕,便要告辭了,顧母知曉司棋是要回去安頓,當下也沒有虛留。扶風卻拉著司棋的袖子不撒手。
顧母噗嗤一笑,道:“快放了木娘子,等她收拾好了,會再來的。”
扶風聽了又追問,“何時才來?”
司棋心裡軟得一塌糊塗,笑道:“我明日就來可好?”
扶風睜著一雙大眼,道:“當真?”
顧母也笑了,道:“快快放了木娘子去,木娘子已經決定以後跟著你到侯府去了。”
扶風驚訝的張大了嘴,差點眼淚就流了出來,喃喃的道:“先生。”
司棋笑笑,對著顧母行禮,道:“多謝夫人收留,民女回去安頓一番,改日再來。”
顧母著人送了司棋出去,扶風緊挨著顧母,滿懷感激,軟聲道:“多謝母親。”
顧母伸手撫了撫扶風的額髮,道:“我兒日後到了侯府,莫讓人欺侮了去,木娘子跟在你身邊,母親也放心。”
扶風伸手摟了顧母的腰,道:“母親與姑姑都待女兒好。”
木棉得知司棋要入府了,便與秋桐說要和司棋告扶風的狀,哪日偷偷流眼淚了,哪日又不願意敷花膏了,哪日與嚴箴打架打輸了偷偷哭了。
扶風聽了頭疼,警告木棉,多嘴以後什麼都別想吃。
木棉才委委屈屈的保證不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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