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中道:“當初答應這事,一是因為對我們家有救命之恩,再一個是我也有了私心,雖說我辦事勤勉,到底少了一分運道,我止步如此到底有些不甘心,也是想給谷之謀個前程。如今出了這個差錯,卻是沒有想到。靜兒樣子太過出色,只怕事情還未定下來之前少不了這樣的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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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母憂心忡忡,“靜兒如此貼心懂事,我倒是真把她當了親女兒,今年秋冬我的老寒腿再沒犯過。”
顧衛中嘆氣,道:“何曾不是,我成日坐著馬車上朝,她卻給我縫了厚厚的護膝,到底朝上少了許多苦楚,別提了手爐上精緻的繡紋,道是讓我看了繡紋才能想起她的孝心。其實是怕我嫌棄手爐女氣不願意用。”
夫妻二人感嘆了一番。顧母道:“如今倒是不好直接給隆德伯府回禮了,只能尋了機會加上兩成還回去便是,就是得罪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顧衛中道:“如今不說得罪的事,就是侯爺這般的救命之恩也值得報了。且行且看吧。”
二人又細細說了以後的應對之法,顧母才往後院去探望扶風。
這顧衛中說起的報恩一事,卻是幾年前,這顧衛中當時時任大理寺少卿,為人太過剛硬,得罪了上司,這上司尋了個由頭當時就要免官砍了頭,顧衛中無法,才尋到了在侯府給侯爺當差的陳例淵。說起陳例淵,卻又是這顧夫人林氏的孃家表哥,方才託到了侯爺下面得了一張帖子解了禍事。
顧衛中感激侯爺和陳例淵的幫忙,這陳例淵提起這事,方才一口答應了下來。
陳例淵思維縝密,辦事穩妥,特意又尋了那蓮花庵裡自小養大的一個落魄小姐身亡的時間才送了進來,丫頭婆子也都一一的處理過了。
顧衛中承著永嘉候和陳例淵的恩,別說這安排得如此巧妙無縫,便是再難也都接了下來。不料這姑娘卻是個貼心懂事的,只一兩月,顧衛中和顧夫人林氏便真當了親生女兒看待。顧衛中親眷稀少,顧夫人是否生養,又是個女兒,卻也都不甚清楚的。
唯有這顧夫人的哥哥一家,哥哥倒是不甚在意,隨便搪塞也就罷了,嫂子卻是個精明的,少不得半真半假的交代了。好在顧夫人嫂子與那顧母自來關係親近,又是個中正心善的,顧母也覺得無甚問題,果不其然,這孃家嫂子也沒有疑問,如此才算確定了下來
。
目前看來,在顧家這邊,已是無破綻可尋了的。
顧母到扶風屋裡的時候,扶風卻是正在歇午覺,顧母坐在扶風床榻邊上,慈愛的看著甜睡的扶風,掖了被角出得門來,問木棉,“姑娘可吃了藥了?睡之前的精神可好?”
木棉回:“回夫人的話,姑娘已經吃了藥,看著像是好了些的。”
顧母便道:“好生照顧姑娘,如是想吃什麼,只管來報了我,切不可大意了。”
木棉躬身應了,送了顧母出去。
回來時便對上了睜著一雙眼睛的扶風,道:“姑娘醒了?”
扶風“嗯”了一聲,又問:“什麼時辰了?”
“申時二刻了。”
扶風道:“扶我起來吧,我去看看圓圓。”
秋桐問:“姑娘好了?”
扶風伸手指了秋桐的額頭,道:“表哥都走了,我能不好嗎?”
秋桐抿了嘴笑,攙起了扶風,到底也是軟著力氣,心裡存了事又用不下飯食,歇了會子才散了眼前的黑圈,又用了半碗燕窩羹才去慕娘屋裡尋圓圓玩。
隆德伯府的禮單送到顧府不到一個時辰,永嘉候府嚴箴的書桌上便擺了一張一模一樣的禮單,包括扶風那份特別的禮物。
嚴箴一張俊臉臉黑如漆,季勻站著一旁戰戰兢兢。
半晌,嚴箴出了聲,道:“把陳例淵給我叫來。”
季勻咻的飛奔出了書房,寒冬臘月,真的是太冷了。
片刻之後,陳例淵進了嚴箴書房,“候爺吩咐!”
嚴箴道:“黃平江的這邊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陳例淵道:“如今尋到了一條線,慢慢追索下去,只怕也得到三月才能拿到證據。”
嚴箴道:“太慢,直接釜底抽薪,從右相下手吧。”
陳例淵猛的抬了頭,道:“侯爺,不可,如此牽扯太大,怕是招了皇上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