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勻扔了手裡的刷子,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二人大眼瞪小眼,管家想了想,道:“不如先留下來,如果爺說不行再遣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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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勻道:“你要留自己留,反正爺怪罪下來不要牽扯我!”
管家哀聲求季勻,“我的季大爺,你好歹給我個話兒啊,你們去知府府上有丫頭伺候過爺?爺不是頂頂煩丫頭的嘛?你瞅這府裡,除了洗衣婆子和灶上婆子,哪裡還找得著一個像樣的丫頭?”
季勻想起嚴箴的異常,遲疑半晌,道:“說起這倆丫頭,我與你說說,反正你自個兒拿主意。”
季勻說起嚴箴與扶風二人下棋的異常舉動,卻略過了那日嚴箴與扶風初遇和救了未風的事體,只怕此事再說出來,這管家當即就能收下二人,萬一嚴箴不同意,自己可就遭殃了。
不料管家聽了季勻的話,大喜,道:“侯爺一向冷清,夫人都操碎了心,我們雖遠在揚州府,也都有所耳聞,如今好不容易有看上的丫頭,就是收了又怎的,又不是什麼大事。”
說完也不管季勻,轉身就走了。
季勻半張了嘴巴,半晌沒有合上,只想著要不要趁嚴箴沒回來,上哪兒躲上一躲才好,回頭看看形勢再出來
。
前院裡郭管家與莫師爺客氣了半晌,到底同意收下了扶風二人。丫頭們打了轎簾,扶了扶風二人出來,郭總管打眼一看,嘴巴張了老大,這、這、長得也太好看了。郭總管五六十歲的人了,看到扶風二人都覺得眼熱。當下立刻就信了季勻的話,看來侯爺還真是有些看上這倆丫頭了,當下態度便客氣恭敬了起來,招呼了婆子給扶風二人安排住處。
易嬤嬤將扶風二人交給了侯府婆子,便與莫師爺回去覆命去了。
扶風與未風緊跟著侯府的婆子穿過了二門,婆子道:“二位姑娘,老奴姓金,府裡地方大,姑娘們可要老奴喚了軟轎來?”
扶風與未風初來乍到,哪裡敢如此張揚,紛紛客氣了,道是能走的。
金婆子這才又閉了嘴巴,只偷偷抬眼看了幾眼,心裡驚訝之情就露了出來。這兩個小姑娘長得如此絕色,說話行事又得體,看著竟是很有教養的樣子,也不知道知府哪個房頭的侄女。
金婆子帶著扶風二人走了約一盞茶功夫,才到了內院廂房,扶風還好,未風早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金婆子讓扶風二人先在偏廳坐了,又特意尋了兩個未留頭的丫頭來伺候泡了茶,才現去尋人佈置房間住宿。
扶風二人坐在偏廳,打量了一下佈置,傢俱均是紫黑木,看著大氣厚重,又別於江南本地的婉約秀氣。想必是因為主家是北地的緣故,如此佈置會比較合主人家的胃口。方才一路行來,亭臺樓閣,既有江南的精緻,又不缺乏北方的大氣,看著竟是分外和諧。
園林小道修剪得整整齊齊,偶爾下人經過,莫不噤聲閉氣,分外有規矩。未風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見扶風正襟危坐,道:“妹妹,侯府看著像是比凌府大上許多的樣子。”
扶風雖說一向不喜與未風打交道,只是至此以後,怕是要朝夕相對了,倒不好真冷落了她去,方道:“我瞧著也是。”
未風興趣非常,道:“方才我瞧見二門院門那兒有一株冬青樹,起碼有百來年的樹齡了,你說這侯府建在這兒得多少年了?”
扶風方才也瞧見了,那冬青生長緩慢,一年也就是寸把長短,院門口竟然矗立著一株高約兩丈的冬青,這豈止是百來年,少說也得有三百年的樹齡。可見侯府榮寵不斷,地位超然。
此時卻不想與未風討論這侯府,到底是到了新的環境,誰也不知道哪扇門後面就又一雙耳朵,只轉了個話題,道:“嗯,看著很高,姐姐走得遠,腿腳可還受得?”
未風雙腳小巧,養得又細弱,著實是有些受不住,聽了扶風的話,道:“腿腳有些軟,怕是稍後要揉上一揉。妹妹可還好?”
扶風笑笑,道:“還好。”
二人只將將說了幾句話,金婆子就上來了,道:“如今天已經黑下來了,二位姑娘先將就住一晚,明日再騰了時間來收拾。”
扶風二人忙道了謝,隨著金婆子轉去廂房。
說是廂房,其實也是一個獨立小院中的廂房,東西兩廂都點上了燈,金婆子道:“兩廂也都收拾了,姑娘看著任住就是。”
扶風謝了金婆子,道:“多謝金嬤嬤照顧。”木棉忙從荷包裡遞了十兩銀子給金婆子,道:“給嬤嬤買碗茶喝
!”
金婆子有些意外,臉上就露出了驚訝之色,到底遲疑了一瞬,伸手接了過來,道:“謝姑娘賞。老奴先下去張羅了,如有什麼需要,姑娘們可遣了丫頭去尋老奴。”
未風滿臉的感激的行了禮,金婆子忙閃了身退了下去。
未風和扶風這才各自挑了廂房進去,裡面床單被褥床帳一應都是新換了的,看著料子也都是上好的,只是比起凌家來,似乎也並沒有強上多少。扶風想了想也就明白了,這世家權貴,平日裡擺設使用都不如商戶一般的奢靡,這又只是一個別院,想必主子都不曾到過幾次,這也許也是擺設上稍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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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和秋桐忙圍著屋子轉悠,看看有什麼缺的,秋桐轉了一圈,轉出了屋子去尋丫頭給端水來洗漱。
金婆子此時卻與郭管家在一處說著話,金婆子憂心忡忡的道:“我覺得這兩個小姑娘來路有問題。”
郭管家嚇了一跳,道:“你說什麼?有什麼問題,這可是知府府上送來的?莫不是刺客?”
金婆子忍不住想翻白眼,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看著不像是知府侄女,這兩個姑娘渾身氣度非常,卻被知府以服侍侯爺丫頭的身份送了進來。我覺得有些不妥。”
郭管家有些搞不清楚金婆子的意圖,道:“你說半天把我也搞糊塗了,不是知府侄女還是知府女兒不成?我可是問過了季大爺,確確是在知府府裡與兩位姑娘下過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