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太太皺了眉頭道:“還道是個好枝頭呢,看來沒機會了,那丫頭是個福薄的,也罷!”
話頭揭過後,二人又細細商量了些許花宴的事務,方才歇下了。
此時,一張拜帖卻擺在嚴箴的書桌上,嚴箴坐在椅子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摩挲著腰間的麒麟玉墜,一手在桌子上輕輕的磕著。
“爺,這知府是個驚覺的,這才將將露面一個晚上,便查出了爺的行蹤。還敢大剌剌送了帖子上來,看來是個膽兒大的。”站在一旁的季勻道。
“若如是膽兒小的,也不敢做下這案子。”嚴箴嘲諷的挑了挑嘴角,冷冷的說道。
季勻道:“爺要見他一見嗎?”
嚴箴並沒有答話,道:“除了這事兒,還有什麼動靜?”
季勻道:“昨日探子報,那知府招了幕僚師爺,挑燈到了子時方散,今日就給爺送上了拜帖。”
嚴箴心裡思忖,看來是想好對策了。想了想道:“先晾他兩日!”
季勻道:“是。”突然又想起了一事,道:“今日裡知府不但給爺遞了拜帖,還給揚州府大小官員富戶發了帖子,由頭是聽戲賞花。”
嚴箴眉頭一蹙,手指頭在桌子上又輕輕敲了兩下,道:“你去把這些個收到帖子的人家關係理一下。”
季勻正色道:“是,奴才這就安排人去查。”見嚴箴再無吩咐,這才出了門。
嚴箴手中轉著麒麟墜子,腦子不停的過濾著這幾日得到的訊息,李家因販私鹽,滿門斬得一乾二淨。那李家雖說也是富戶,到底比四大家要薄上許多,根本無力組織起十幾艘大船的私鹽,若說是頂了蘇家的罪,到底說得通,眼下缺並無證據證明這事跟黃平江扯上關係,如要突破,只能從蘇家入手
說起四大家,嚴箴腦子中突然冒出了凌家一隻狐狸,白生生的絨毛,一雙大大的漆黑狐狸眼,霧濛濛的,眼睫毛一扇一扇
。嚴箴突然覺得有些燥熱,方才煩躁的站了起來,往園子裡走去。
此時,這隻小狐狸在司棋床上酣睡著,木棉上去叫了幾回,都兀自裝著沒有聽見,還拉了錦被蓋了臉。
司棋一邊坐著讓茗香挽著頭髮,一邊道:“你若不起來,我就自己回院子了。”
扶風聽了一骨碌爬了起來,招呼木棉:“快快拿我衣裳來。”
木棉翻了翻白眼道:“感情姑娘要聽這句話才知道起床,日後我倒是知道怎麼叫醒了。”
扶風道:“你這丫頭,越發得臉,還敢嘲笑姑娘起來了?我晚夕就告了林嬤嬤,換了你去。”
木棉當真了,忙跪下道:“姑娘,奴婢再不敢了,求姑娘別攆我。”
司棋道:“木棉,起來,你理的她,讓她自說去,換個懶的來服侍她才好。”
扶風坐在床上撒嬌:“先生,怎的就知道拆我臺。”
木棉方才知道扶風逗她,抹著眼淚站了起來,給扶風拿衣裳,委委屈屈的模樣,反倒讓扶風愧了一遭,又去安慰一通。
木棉方才破涕為笑,伺候扶風換衣裳梳頭。
一個小丫頭卻在此時闖了進來,見了司棋,行禮道:“見過姑姑,太太讓姑娘去榕青堂。”
扶風迅速看了司棋一眼,見司棋也是一臉不明的樣子,心下疑惑,卻道:“謝謝妹妹前來相告。”
司棋卻讓茗香給小丫頭抓了一把錢,又問:“是所有姑娘都去嗎?”
小丫頭道:“是的,我這會子正要去通知其他姑娘的”,說完,眉開眼笑的出了門去。
扶風忙叫木棉加快了速度,剛剛收拾好就聽見了門口玲瓏的聲音:“扶風,你好了沒有?”
扶風對著司棋說了聲,忙出了門。
玲瓏正要往屋裡來,差點和扶風撞上了,忙拉扶風就走,一邊走一邊低聲道:“也不知道這老妖婆又要做什麼妖,還以為今日拾掇拾掇就能回大院,這叫我們去不定要使什麼壞呢。”
扶風捏了捏玲瓏的手,道:“姐姐平日裡也注意些,到底是人眼皮下。”
玲瓏對著扶風翻了個白眼,道:“我就見不得你一天小心翼翼的模樣,她能拿我怎的?”
扶風沒有吭聲,平日裡自己小心翼翼,卻不如說自己的被嚇怕了,從一開始的香榧魏紫二人消失,到貫月眼睜睜的從眼皮底下拉走送到那虎狼口中。到底是對這凌家生出畏懼之心,一時間心裡煩悶起來。
玲瓏見扶風臉色不好,又低聲道:“你別怕,應是沒有什麼事的,想必是讓回去之前叮囑一番罷了。”
扶風輕聲答應了,二人加快腳步追上了盧風、悅鐸和未風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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