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聽得扶風的話,面容苦澀,道:“天真話!我一個孤身女子,身無分文,早已經忘記了自己家在哪兒,那知府夫人怕我在院外徘徊招了知府大人的眼,叫了車伕把我帶出城外,扔在一個緊鄰著儀真縣的鎮子。我拔了身上的簪子,磕了一個又一個頭,深怕車伕起了歹意再又賣了我。好在,簪子開了車伕的眼,車伕扔下我就走了。”
扶風心思跟著司棋的敘述一上一下,聽到這裡,忙問,“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又累又餓暈倒在一個寡婦家門口,寡婦救了我的命。”司棋眼神飄忽,仿若是回到了那一日。
自己又累又餓,天上又飄著雨,當走到一間木屋門口的時候,終於撐不住倒了下去,雙手最後拍在了木房子的門上,看到開門的三十歲左右的婦女,慈眉善目的模樣,才敢暈了過去。
當司棋醒來的時候,看到是一間樸素的房間,蓋著粗布棉被,身上是已經換過的布衣。之前開門的婦女推開了門,端著一碗稀粥,溫柔的道:“姑娘醒了,來喝碗粥,家裡窮困,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你。”
司棋接過女人端著的粥碗,小口喝著,溫熱的粥滑向喉嚨,心裡漸漸的暖了起來。中年婦女一身樸實的藍色布衣,肩頭綴了一塊補丁,溫柔安靜看著司棋喝完粥,接了粥碗。
女人問了司棋姓名,道:“我夫家姓翟,你叫我翟嬸子吧,司棋妹子,你怎麼一個人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來,看你衣著打扮,是哪家的大小姐吧?”
司棋聽到翟嬸子話,流淚就嘩嘩流了下來。翟大嬸看到如花似玉的嬌滴滴的姑娘眼淚流得跟下雨一樣,頓時心軟得不行,忙說:“姑娘別哭,有什麼能幫你的你只管說。”
司棋聽到這話,感覺來到天堂一樣,放下粥碗就跪了下來,求女人收留。
“大嬸,求您收留我吧,我沒有家了,我也不知道往哪裡去?”
翟大嬸很為難,道:“姑娘,不是我不同意,只是你不知道,我是個寡婦,跟著我一個兒子住,這孤兒寡母的,你一個年輕大姑娘留下來,不免惹人閒話。”
司棋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至被趕了出來,不知道剩下的路怎麼走,如若不是遇到這家好心腸的人家,早餓死了。眼見著翟嬸子宅心仁厚,是個善心的人家,便拼了臉皮繼續磕了個頭,道:“求您了,您只當買了個丫頭就是,我什麼都會做的,針線女紅,燒水做飯,我都會的。如若您不收留我,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翟大嬸看著淚眼朦朧的司棋,心是軟了又軟。更聽得司棋連死都說了出來,只道:“如若姑娘不嫌棄粗茶淡飯,就留下來吧。”
司棋仿若聽到了天倫之音,一邊又哭又笑的道了謝,又忙著磕頭。翟大嬸忙拉住了彎下腰的去的司棋。
翟嬸子又問起了司棋來歷,司棋只道自己是大戶人家的丫頭,到了年紀自贖了出來,卻找不到自己家了,家裡人也都不知道死活,自己無處可去這才暈倒在這裡。
翟嬸子聽了一臉同情,陪著司棋流了淚。
自此,司棋與翟嬸子商量了以遠方投奔來的侄女,叫翟嬸子姑母。
翟大嬸家兒子叫翟哲,是個眉清目秀的十八歲童生,當日裡晚飯時間見了司棋,眼睛就呆了呆,清秀的臉上就泛上了紅暈
。
司棋是個幹活的好手,除了粗活不會,陣線女紅驚豔,灶上手藝也出色,半個月下來,翟大嬸看著司棋是又喜又愛。
翟哲是個讀書的料子,成日裡捧著個書本,全靠翟大嬸給人漿洗衣裳,做些陣線填補家用。只從司棋來到以後,女紅出眾的她就幫著翟大嬸做陣線,漸漸發展到幫人繡荷包,繡裙幅,翟家生活越來越好,翟大嬸笑得合不攏嘴,直道自己撿了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