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心裡大駭,今日自己循規蹈矩,描紅也超額完成了,莫非是自己唸書時打瞌睡被瞧見了?心裡細細反省今日可有出格犯錯之處,左思又想也沒有想出個頭路。
未風等人也都是滿面疑惑和委屈,只這林嬤嬤卻半點不提捱打的原因,板著一張臉,自穩穩的坐著。
盧風心裡轉了幾轉,自己一天裡表現應該是可圈可點的,若說犯了什麼錯,便是折了一枝梅林裡的梅花給學廳裡的梅瓶裡插上了。只若是這樣,這扶風幾人也一起挨罰是個什麼道理?盧風自己也想不出所以然。
只見小丫頭端了一個托盤,上面一柄一尺來長的戒尺,黑油油的冒著幽光。
林嬤嬤叫了一聲:“鍾家的。”
林嬤嬤後面一個身著墨綠色褙子的婆子便走了出來,林嬤嬤便道:“打!”
鍾婆子上前去拿起戒尺,走到盧風,也就是沈盈袖的面前,只冷冰冰的道:“手!”
盧風咬了咬貝齒,猶豫了片刻,慢慢的伸出了一雙白嫩的小手。
旁邊一個小丫頭上去,緊緊拉了盧風的手臂。
鍾婆子便高高抬起了戒尺,“啪”的一聲響。盧風忍將不住,“啊”的一聲,兩眼迷濛,淚珠子便滾了下來。
鍾婆子並不心軟,只又抬高了戒尺,重重又落了下來。只三兩下,盧風的手便腫了起來,通紅得浸血一般。
那鍾婆子卻是個有經驗的,只傷人皮肉,叫人生疼難忍,皮卻未破,也未傷及骨頭。
盧風先前幾下只忍了聲音,偶爾禁痛不住便驚呼一聲,直到□□下時,已小臉煞白,低聲泣了起來。
好不容易捱過十板,盧風生生受了之後,委委屈屈一臉哀怨的站著,泫然欲泣。
林嬤嬤卻暗暗點了點頭,這丫頭倒是個能忍的,往日裡被打的哪個不是哭爹喊孃的,這個倒是穩得住,竟只輕哼了幾聲,顏色也鮮亮,倒當得司書的偏愛。
扶風等人不知道,林嬤嬤卻是知道的,只有得了司書的眼,才會取名以風,譬如大周永固三年的秦風、臾風;大周成化初年憐風;成化九年的清風
加上這一次三個,統共也不超過十個,這批子丫頭,倒是質量都不錯。
眼下卻輪到了扶風,扶風心裡害怕,這是明顯的體罰,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捱打。卻也知道人在屋簷下的道理,只得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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