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蘇素素的時候，她的眼眸裡就露出一些柔光。
白曉笙既是作為戀人，又是扮演著姐姐甚至長輩的角色，這種看著對方漸漸長大，變的成熟穩重起來的時候，她總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本來還在煩擾對方什麼時候能不那麼黏人了，但是真的沒再被黏著後，又會回憶被黏住的樂趣。
人總是這樣，得到的時候會覺得很嫌棄，失去之後又會去唸著好處，不斷地進進退退反反複複。
“你和她真的很親密。”看著白曉笙那溫柔的眼神，林幽蘿知道這並不是對著自己，一時間有些莫名的情緒上來，微微搖了搖頭：“放在我們初中的時候，打死我都不會相信，你會與那個蘇素素談戀愛，她當時那麼針對你，沒事就搞破壞。怎麼水火不容的兩個同性，最終卻走到一起去了？”
很多人的學生時代中，總有一個或者兩個互相看不慣的人，互相仇視和針對，然後在畢業幾年後失去聯系，一切過往的恩怨，化作了腦海的零星記憶。
只是林幽蘿到現在還沒想明白，為什麼敵對的兩個女孩，上了高中居然談起了戀愛。
林幽蘿看著有些猶豫的白曉笙，又似乎想起了什麼，表情變的有些難堪起來，試探性地問道：“你是……是不是將她當作我的替代品了？”
她只記得拒絕白曉笙的表白沒多久後，對方與蘇素素就走到了一起，而這種矛盾一直到她的生日才爆發出來。
現在想想當時的心情，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那時候的情緒又是如何，也被刻意遺忘在了腦後。
現在回憶起來，就像是在揭開傷疤一樣，有些疼痛，但無法避免。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白曉笙的眼眸裡閃過一些尷尬，但隨後還是無奈地反問著。
林幽蘿道：“真話。”
“真話就是，當時的確是有一點。”白曉笙轉過身，背靠在欄杆上，嫵媚大眼睛中有著一絲緬懷的情緒，她說道：“素素自己也清楚，但她不在乎，她就是抱著趁虛而入的想法來的。”
“那現在呢？”
林幽蘿不知道為什麼，放在背後的雙手，突然有些緊張的捏緊了裙擺。
她眼裡閃過一絲不舒服，但又很快的被掩蓋下去。
“現在？”白曉笙看著遠處的夜景，摩天輪的彩色燈光不停的旋轉著，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臉上的猶豫消失不見：“現在的她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
“是嗎？”林幽蘿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這是你最穩定的一段戀愛了。”
她背在身後地手心滲出了一些冷行，抓著裙擺地手鬆開了又抓，抓了又松開，修長地手指微微有些蒼白。
“還行吧，都談了三四年了，再熾熱的感情，也慢慢化作了平淡的日常了。”
白曉笙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百味雜陳。
與初戀談論現女友，就像前世兩人見面時，談論著自己的前妻一樣。有些尷尬，有些無奈，有些心酸。
但是今生有些不同，那就是林幽蘿並沒有與她交往過，所以那種尷尬和無奈沒太過明顯，僅僅只是覺得有些心酸罷了。
但林幽蘿卻沉默了下去，笑容也漸漸收斂了，只是看了白曉笙一眼後，又看向了遠方，突地開口說道；“現在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她沒等白曉笙回答，就率先走了出去，腳步看上去有些慌亂，纖細的背影，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孤獨感。
白曉笙注視著對方的背影幾秒後，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氣，還是小跑著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