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沉被打斷了說話,也不尷尬,而是繼續平靜的說著。
“我說文局,和你說句實話,我現在也就和普通老百姓無異,沒什麼光環,也沒有什麼特權。安分守法的好公民,認認真真上課的初中生。”
白曉笙倒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也不清楚這文正沉說這麼一句文縐縐的話,是想嘲諷自己還是表揚自己。
但是都無所謂,她不想追究。
所以白曉笙現在的話裡面的意思很明確,不想被麻煩弄上身,也不想和對方玩文字遊戲。對方能放他一馬就盡量放,至少看在對方那個去世多年的老領導的面子上。
實在對方要一直追究的話,她也沒辦法了,大不了去警局喝杯茶,反正自己做事很幹淨,對方沒證據那天是誰開的槍,畢竟指紋都是那些打手身上的,再說那天充其量算是正當防衛。
就算退一萬步來看,這訊息傳出去誰會信?
二十多個專業打手追殺一個女初中生,最後被全部打成重傷?
誰會信?以為是拍電視劇電影麼?
還有就是林幽蘿,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抓進去,勢必會想其父親請求幫忙。雖然林家和白家沒什麼聯系,但是那個位高權重的林叔叔,也不會任由自己就這樣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抓走。
不過這樣來的話,和林幽蘿走到一起的希望又要渺茫一分了。
“我知道你是初中生,所以我也並沒有把你牽連進來。至於那些人渣說的口供,我們這邊都是不相信的,就算傳出去也沒人會信,畢竟一個現場沒有其他人的痕跡,槍械本身就是那幾個打手的,上面指紋也只有他們幾個人,只當是那些人想脫罪的藉口。不過他們大部分人本身就是在逃嫌犯,禍害的無辜少女又不知幾何,他們的話沒幾個人當真的。現在我們這邊合理的解釋,就是這些人發生了利益沖突導致內部矛盾,所以引發惡性鬥毆事件,從而牽連出一系列關於陳奇文的犯罪事實。”
文正沉是如此解釋著,他不疾不徐的說著一些看似無關的資訊,實際上在透露給白曉笙一個“不會追究你”的訊號。
畢竟就算真的追究,也追究不了什麼名頭,畢竟沒什麼完整的證據。
而且他也知道,白曉笙的行為只算是懲惡揚善,最多算是個防衛過當而已,就這個都可能不太好說,真上了法庭估計判定為正當防衛的可能也比較大。
除了白曉笙提供了新創公司的犯罪證據外,那些人本身就是窮兇極惡帶著兇器的歹徒。
並且具體來龍去脈他也算摸清楚了,完全是由對方主動下手的,只是他也沒想到一個小女孩單槍匹馬可以這麼厲害。但是想了想是那個老領導的孫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那個老人充滿正直和威嚴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他的眼前。
不論與公與私,對方這次都算是幫了他的大忙,沒有對方的話,殺妻之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報。
“白曉笙,謝謝。”
那頭的文正沉停頓了一下,他話語在這個時候帶著些許顫抖,說出了這個充滿誠懇態度的話語。
這個時候,他才說出對方的名字出來。
“沒事,這是每一個守法公民應當做的。”
白曉笙倒是笑了笑,說了一句官方的客套話。她在“守法”這兩個字上,咬的比較重。
“以後遇到什麼麻煩的話,可以聯系我,我能幫就幫。”
文正沉在那頭也是笑了出來,笑聲中帶著豪爽以及說不出的暢快,像是在和一個老朋友敘敘舊而已。
隨後他又說了兩句囑咐的話語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呼……”
白曉笙拿著手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陳奇文的事情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聯了。
還好那個文正沉念舊情,沒再多追究什麼,也算是比較好說話的一個人。
就在她準備轉身回練習室的時候,李月卻是穿著高跟鞋踩著“蹬蹬蹬”的聲音,小跑著從樓下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