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樣子倒是吸引了幾個在走廊上路過的男學生,不自禁回頭多看了幾眼這個年輕的英語老師。
偏著頭你妹啊,賣你妹的萌啊!
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惡意賣萌簡直是犯罪!
白曉笙心中無力的咆哮著,但表面上卻是秀氣的眉頭一挑,把手上的一本白色封面的雜志丟過去,“自己看第一面,上面寫的是什麼……”
路老師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幫白同學投的稿子已經被《讀者》刊登了。她有疑惑的翻開了這本雜志,印入眼簾的是一張黑白背景的飛鳥與遊魚。
這副背景雖然是印刷出來的,但畫者肯定也不是尋常之輩,只是簡單的背景畫卻襯托出了那種孤獨寂寥的意境。
飛鳥高翔與空中,遊魚深潛於水底。
只是那畫的極為細致的飛鳥圖畫上,鳥兒眼角處卻有著一滴淚水。
一隻鳥兒,為何也會哭泣?
它是在悲傷著什麼?又是在哀怨著什麼?
而那背景上署名為白曉笙的現代詩《最遙遠的距離》,卻是深刻的說明瞭這個場景的含義。
好看的花體式英文配上那娟秀的漢語,形成了一種很奇妙的視覺享受。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這是一首讓人輕易産生共鳴的詩歌,這是一種文字的魔力,也是文學的奧妙。
而在結尾的那句話,更是與背景圖畫遙相輝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飛鳥和猶豫的距離,一個翺翔於天際,一個卻深潛海底。”
這樣的文字裡不疾不徐,緩緩的述說著一種獨有的憂鬱,但並不頹廢。
而是一種異常安靜的悲傷。
這在向世人反問著,魚兒難道就沒有流淚哭泣麼?
不是的,它流淚了,只是在水裡無人看見罷了。
而在最後的結尾處,有著一行小字,“致我最親愛的幽幽。”
這句話也不免勾住人們的探知慾,這個幽幽是誰?是作者的什麼人?為何會有如此安靜憂傷的作品誕生?
不論看了多少遍,路老師都覺得這首詩異常的讓人震撼,她看到《讀者》這麼快就把詩刊登出來,也異常的訝異,但更多的卻是驚喜,“白同學你的詩歌能刊登在《讀者》上,這是大家對你文學作品的認同啊,你肯定很快就能成為一名少女詩人,這是好事……”
“這算什麼好事?!”
白曉笙吹鼻子蹬臉的,幾步走到路漫漫面前,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你不經別人同意就投稿,還自以為是的覺得是為別人好,還有理了!
“這可是不小的麻煩啊……”
她當時也是頭腦一時沖動寫下的詩歌,實際上這卻是來自未來的詩歌,或許就是今年另外一個原作者手裡寫成的詩作。
甚至有可能現在已經成詩了,只是還沒正式發表而已。
但這麼被路老師一投稿發表出去,那作者豈不是就無法寫出來了麼?
如果對方腦子一熱告自己侵權怎麼辦?只憑手稿證據事實肯定無法成立,但不論結果如何,這事情肯定又要引起不小的麻煩。
白曉笙現在最怕的就是未知的麻煩,畢竟現在回到過去之後,很多事情都和原本的發展不一樣。還指不定小蝴蝶的翅膀是怎麼扇的呢!
“哪裡有麻煩了?”
路老師一臉奇怪的看著白曉笙,她不知道這種好事情還會有什麼麻煩。
“你……”白曉笙的想法當然不能和路漫漫說,只是開口說道,“我可不想出名!”
“原來是這個啊!沒事的,你放心好了。到時候我再和《讀者》那邊聯系,說不要曝光你的具體身份不就可以了嗎?”
路老師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但隨後又開口道。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怕出名,但是路老師自己覺得嘛,自己還是比較尊重同學的想法的,即使這個同學對自己非常的不友好,但她還是很有耐心的給這個壞學生解釋著。
她這麼好的老師,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呢!
抬頭看著氣急敗壞的高挑女生,路漫漫是這樣單純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