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閨蜜的無所謂態度,林幽蘿眉眼耷拉下來,和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這次你的成績非常好,考了全年級第二名。同時也是我們班的第一名,比李威凡高了三十多分。”
“哦,是嘛……”
白曉笙拿起了課桌上的一本閱讀理解翻了翻,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著。
周圍的幾個同學對白曉笙的態度也是非常驚訝。
那死氣沉沉的語氣,完全沒有考到年級前列的喜悅之情。
“你……!”
林幽蘿對白曉笙是徹底無語了,對方淡定的態度讓她氣的有些牙癢癢。
最主要的是,閨蜜越來越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這讓她感覺到自尊心受到嚴重的打擊。
前一段時間雖然閨蜜也很叛逆,但是她的話也是會聽一聽的。怎麼從上週星期三開始,對方就總是和自己作對了?
她不知道白曉笙正在煩擾事業和愛情的大事,只道對方是故意和自己唱反調。
林幽蘿正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語文老師懷裡抱著一堆卷子走了進來,讓她停住了話語。
上午第一堂課是語文課。
“同學們好!我們開始上課了。”語文老師是個中年男子,姓陳,一副儒生的氣質,“現在按照名次順序,會將同學們的試卷和答卷發下去。”
“在發卷子之前,我想先念一篇這次的作文,也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寫的,是一篇滿分作文。我個人認為這篇作文,是遠遠超過初中生能寫出的水平,如果條件能允許的話,我倒是希望能給這篇作文再加20分。”
陳老師雙手按壓在課桌上,環視了一下週圍的同學,如此說著。
嘩。
他高度贊揚的話語,引起了在座同學的一片嘩然。
除了白曉笙依然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以外,連林幽蘿都有些訝異,好奇的眼神繼續往閨蜜身上瞟,想確認是否是對方寫的作文。但她發現對方完全是不理不睬,一昧的沉浸在自己的悲慘世界中一般。
陳老師不著聲色的瞥了一眼白曉笙,從那一沓卷子的最上方拿起一張答卷。
“這篇作文的題目叫做自然之心,整篇文章中有著那種撲面而來的自然氣息,是我極為驚嘆的。”
“我現在給大家念一遍,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恆。沒有悲傷的姿勢……”
在座的初中生聽著陳老師的朗誦,也慢慢屏住了呼吸。
聽著陳老師抑揚頓挫的念著自己寫的作文,白曉笙也緩緩的回過神來。為對方的大驚小怪感到無語,不就是一首詩文夾雜著各路摘抄文段的作文麼?
但是她又突兀的想起,這篇作文對於初中生來說的確算是比較優秀的。
更為主要的是,她開頭引用的現代詩,是一首原著爭議很大的《來生做一棵樹》。
來源在未來就很難考證,算的上是三毛的《說給自己聽》和海子《想做一棵樹》,以及姜巖《北飛的候鳥》三篇現代詩的集合體。
雖說更有可能作者是姜巖,但此時對方似乎還沒開始寫,起碼也是六七年後的事情。
很明顯,白曉笙又不小心把還沒出現過的東西寫出來了。
“我勒個去,這個過去時空簡直有毒啊!做個什麼事情,都有一堆人用那種白痴般的震驚表情……”
白曉笙蹙著眉頭,心中為這群“智商變低”的同學和老師感到惋惜。
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本身在原本時空都很火熱的原創東西,跨越時間拿到現在來,本來就會引起別人的震驚和驚嘆。
就在她腹誹別人的時候,一個小紙團砸到了她手中。
“你還有什麼秘密瞞著我的?”
開啟紙團,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白曉笙不用看就知道這個小紙條的主人是誰。
她瞥了一眼林幽蘿,正好對上了對方那瞪得大大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