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好久沒騎過這古老的東西了,倒是有些生疏了。”
白曉笙腳來回踩著踏板,騎在腳踏車上,有些愜意微閉著雙眼,任由清風吹拂著她的頭發。雖然這單車的手感,完全比不上她的大卡宴,不過那已經不是現在的事情了。
現在的十五歲少女,正騎著她的小破單車,輕輕嗅著這個世界的清新空氣。林蔭道的小路投下斑駁的樹葉陰影,在她顯得有些恬靜的臉上耀的一明一暗。
她看著道路邊稀少的行人,他們還沒有那麼急躁和忙碌,臉上或多或少還是有著一些悠閑。那些將貨物擺在地上的小攤販,還沒有和城管大戰三百回合,只是做著相對老實本分最多偶爾缺斤少兩的餬口生意。這還在開發動工著的老舊城區,那些斑駁古舊的磚牆已經被拆了大半,遠處依稀能聽到那建築機器施工的隆隆聲音。
那本應該在昏黃老照片的人或者景,一下子鮮明起來。白曉笙亮晶晶的眼眸中,倒映著這平淡樸實的畫面。沒有未來那麼多的花花綠綠,也沒有那麼多複雜紛亂。
剛進入二十一世紀的世界,彷彿開始了一個嶄新而又亮麗的篇章。
在白曉笙的感覺裡,彷彿整個世界在那瞬間的靜止後,開始猛然倒退起來,一直倒進了十五年前的開端。
然後戛然而止,世界的車輪重新開始旋轉起來,在一刻重新向前。
騎在腳踏車上的白曉笙不停地蹬著踏板,風輕輕吹進她的衣領中,冰冰涼帶著些舒適感,讓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啊,現在的世界真是美好呢!
活著真好!
“老闆,拿一杯豆漿兩根油條,多少錢?”
“好嘞,總共一塊。”
“喏,給你。”
白曉笙站在學校的早餐店門口,抓著一杯豆漿稀溜溜的喝了起來。
肚子真是快餓的有些痛了啊!
“白!曉!笙!”
一聲清脆的尖叫,把正在往嘴裡不斷塞著油條豆漿的白曉笙嚇了一大跳,手中的早餐差點拿不穩。
我去,哪個母暴龍怎麼恐怖?是想嚇死勞資啊!
她好不容易嚥下含在口中的豆漿,下意識回過頭去。
卻看見一個皺著眉頭一臉火氣的小美人,怒氣沖沖的跑到她面前。
這個怒氣沖沖的小美人紮著可愛的雙馬尾,烏黑的發絲柔順絲綢,發尾自然帶點翹的垂落在纖弱的雙肩上。她上身穿著南市一中特有的白色校服,但這樸實的校服無法遮擋她的嬌豔,反而更襯出一絲清純姿麗。及膝的黑色校裙露出那雙修長誘人的小腿,上面套著一層薄薄的黑色蕾絲襪,顯得有著別樣的誘惑。
對方那白皙的臉蛋在陽光下倒映著異樣的光彩,雪白的綢緞肌膚讓人忍不住的想摸摸,小巧精緻的瓜子臉,柳葉眉下的清澈大眼睛,此時瞪得大大的,抬起頭怒視著比她高些許的白曉笙。
若說白曉笙是勾人魂魄的妖豔狐媚子,那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美人,就是那種清麗絕倫的古代仕女。
“林……林幽蘿?”
啪嗒。
還沒吃完的油條和豆漿從白曉笙的手中滑落在地上,她的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裡面有著愛意,有著喜悅,有著痛苦,有著回憶,還有著絲絲的恐懼。
那是夢中人。
千頭萬緒的情緒,萬語千言的話語,直沖胸臆,卻無法開口,最後結結巴巴的化作白曉笙口中的幾句話。
多少次,多少次都出現在她的夢中,讓她每每從夢中驚醒都無法自已。即使是和另外的女人結婚之後,她也無法忘卻少年時期,那少女的嬌笑倩兮。
白曉笙當年一直認為自己一輩子只會愛上一個女人,是她心中永遠綻放不朽的黑薔薇,上面長滿了荊棘,稍微觸碰一下雙手都會鮮血淋漓。這朵黑薔薇不一定能驚豔時光,也不一定能溫暖歲月。但卻會像一根卡在喉嚨的一根刺一般,永遠的鑲嵌在她的心髒中。即使讓鮮血流幹,黑發化為白蒼,澎拜化作幹枯,也想要永遠擁有的黑玫瑰。
林幽蘿,就是這麼一個永遠鑲在她心髒中的那朵黑薔薇。
“呀,白曉笙你早餐掉到……”
林幽蘿看著白曉笙的舉動,又驚訝的叫了起來,但隨後話語又慢慢減弱了下去,因為近在咫尺的白曉笙,猛然緊緊的抱住了她。
“……地上了……”
少女能感覺得到,抱著她的白曉笙正在不停地顫抖著,被抱住的她看不清對方此時的面容。也注意不到白曉笙眼中閃爍的淚花,帶著些常人難以看清的情緒,滑落了下來。
你這家夥,就知道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