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來了。”杜瑩然瞧見了聽風之後就放下了手中的書本,“你自個兒慢慢默書,我同聽風說說話。”
孟舒志也想知道聽風的狀況,正想要說自己也要同去,便見著妻子的裙角微動,已然出了房間。
孟舒志凝神,這詩篇還有最後三句,準備默寫完了之後,再出去看看。
杜瑩然拉著聽風到了院中的樹木下石凳上坐下,“我剛剛讓你家少爺寫了要注意的事項。”杜瑩然拿了一本小冊子,“你且看看。”
聽風翻開了小冊,正是少爺的字跡,寫明瞭每日裡的起居時間,吃食上應當注意什麼,每日晚上吃過了飯半個時辰之後要小跑,渾身發了汗之後,再用溫泉水沐浴。聽風的目光落在了吃食那一塊兒,看著了除了常見的忌口之外,香菇、蚌貝、香椿、海草還有酒類也是應擔禁食的。聽風手指捏著這冊子就越發用力,指尖都泛起了青白。
“有什麼不對?”杜瑩然瞧見了聽風的樣子,心中一凜。
“這幾樣我是吃過的。”聽風的指尖劃過了這幾樣的吃食,海草還有蚌貝還是李佳佳特地去進京的時候,捎帶回來的,另外的酒類則是佳佳說李婆子所做的醉鴨是最美味的,每日晚上也會備一杯黃酒。聽風說道:“同李佳佳交好了之後,她就讓我每日晚上飲一杯酒,說是活血化瘀的。”
原本聽風一直親暱地稱呼李佳佳為佳佳,此時已經成了疏離冷淡的李佳佳了。
“我會讓人去查李佳佳和誰往來。”孟舒志的聲音響起。
“少爺……”聽風原本是背對著房門,便不知道孟舒志來了,聽到了孟舒志的聲音連忙要起身。
“你坐下吧。”孟舒志一撩袍角,坐在了另一側的石凳上,“你發現了些什麼,都說吧。”
聽風從懷中拿出了那紅木的小匣子,推給了兩人,孟舒志開啟了匣子,便瞧見了那枚銀勾絲的玉簪,“這是?”
聽風低聲說道:“我這病症是花粉症,往年雖然也會發作,卻不及今年的來勢洶洶。我原先一直是以為自己身子弱了些,才至此,現在見著了老夫人手上的傷口,或許這花粉症,只是為了支開我。”聽風抬起頭,“這簪子原本只是一根白玉簪,是及笄之日,老夫人親自替我攢上的,可是,在我生病之前,這簪子就被失手打斷了,再然後,用銀邊勾住了這玉簪,我帶著之後,便生了病。”
孟舒志看著那斷口處的網紋,“拆開看看就知道了。”
聽風咬著下嘴唇,“這是老夫人送了我的,雖然已經斷了,我想,少爺若是拆了累銀絲,我是不心疼的,不要損了簪子。”
孟舒志點點頭,“綠瀾的祖上是打金的,在進府之前綠瀾也曾做過簪子,我問問她可會拆了這累絲。”
綠瀾手裡拿著這簪子,看到了三人的神色鄭重,握住了簪子的手緊了緊,也是正色說道:“可以拆,我屋裡頭就有工具,等我一刻鐘的時間就好。”說完之後又看著聽風,“聽風姐姐,不會損了這簪子的。”顯然綠瀾也認出這簪子。
聽風對著綠瀾笑了笑。
孟舒志問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簪子不一般?”
她可是府中老夫人及笄時候親自簪發的,得了這根簪子之後,府中與她交好的丫鬟,上上下下都是看過裡的。聽風緩緩點頭。
孟舒志說道:“是誰弄斷了這根簪子,是誰尋人做了這手藝。”
“是表小姐。”聽風的語氣很輕,但是卻很是堅定,“是表小姐折了這根簪子,又說她知道京都之中有一位老者金鑲玉的手藝很好,這簪子也是她尋人去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