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不必陪著我。”杜瑩然說道,“讓鳶尾、海棠她們來就好,嬤嬤去歇息吧。”
吳嬤嬤看了一眼鳶尾,說道:“照看好小姐,我去看看海棠那丫頭去哪裡了,燒個水燒了半宿,也不知道區哪裡偷懶了。”
鳶尾並不是個愛說話的,杜瑩然坐在了書桌邊的椅子上,煙雲狀的窗紗隔住了她的視線,感受到了身上落下了一件披風,杜瑩然望著鳶尾,鳶尾抿抿嘴說道:“靠近窗邊,有風。”
“聽著外面的風聲,可要下雨了?”少了一直在旁邊說話的吳嬤嬤,房間裡顯得靜悄悄,可以聽到院子裡的樹木上的枝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
“天陰沉沉的,許是要下雨。”鳶尾說道。
“小姐。”海棠笑盈盈推開了門,“餓了吧。”手上端著託盤,“喝點粥,等會我給你擦擦身子。”
杜瑩然抬眼看了一眼海棠,平時海棠是不做這些活,都讓鳶尾去做的,此時見著她眨眨眼,杜瑩然心下明瞭,她是有話要說。
生病之後並沒什麼胃口,就算面前的青菜爽口,粥品美味杜瑩然也有些用不下,勉強用了大半碗,便吃不下了。海棠清了清嗓子,對著鳶尾說道:“剛剛我已經吩咐燒水了,我來給小姐擦身子。你也去吃點東西。”
鳶尾聽著了海棠的話,看著杜瑩然,見著她點頭之後才低聲收拾好了碗筷應了一聲,退出房去。這讓杜瑩然越發高看了鳶尾一眼,等到打發走了海棠,鳶尾是得用的。
“有什麼要避開鳶尾告訴我的?”杜瑩然說道。
海棠笑著說道:“剛剛我打聽出來一樁大事,是和小姐有關的。”杜瑩然注意到了海棠的稱呼,私下裡只有自己的海棠的時候,她都自稱我,在有外人的時候才會自稱奴婢。
海棠見著杜瑩然不似平時那般的興致,秀美一擰,嘴巴也嘟了起來,轉念想到了杜瑩然生著病,又笑了起來,“是小姐你的終身大事呢。”
杜瑩然的眼睛微微睜大,“是怎麼回事,你說與我聽。”
海棠脆生生應了,“還記得之前您跟著夫人禮佛嗎?當時還遇著了孟府的夫人。”
海棠這樣一說,杜瑩然慢慢回想,果然有這件事情,眉頭微微蹙起,“是孟府的少爺?”
“是了。”海棠笑著拍拍手,“我打聽到那天孟夫人禮佛見著小姐便心裡歡喜,最為巧合的是還有大師保媒,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據說要定下了呢。我那天見著孟夫人便是極其可親的人呢,”
杜瑩然心中是驚濤駭浪,雖然長公主宜和公主提高的女性的地位,這個年代講究的依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勉強一笑,難怪那日裡下山再遇到了孟夫人,她的神情歡喜更是同自己親暱。
“我父親知道這件事情嗎?”杜瑩然沉穩下來,她要如同這個時代所有的女子一般盲婚啞嫁嗎?心頭有些迷茫。
海棠點點頭,“說是已經寫信了。孟府的那位公子,也是十分有才華。聽說在書院裡讀書便是榜首,人也生得俊秀。”說到這裡,海棠的臉頰微紅。“等到杜老爺進了京,也就會定下了。”
“你這丫頭,打聽得倒是詳細。”海棠知道的太清楚,也知道得太多了,杜瑩然說話帶著些意有所指。
“小姐的事情,我自然放在心上。”海棠甜甜一笑,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