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輝點了點頭,“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九爺對一個女/人這麼看重。而且老爺子好像對徐秘書印象也不錯。所以啊,你們倆以後都跟我注意一點?”
徐碧蓉倒吸了一口氣,心中湧起驚濤駭浪。怪不得,怪不得薛茵一直沒有拆穿她,原來她已經攀上了高枝,所以才看不上薛茵的身份了。
是了,看著身旁垂頭喪氣的何子鴻,再一回想大權在握的何瑞然,徐碧蓉也不得不承認,這兩人在身份地位上的差別何其大也。
原來,薛茵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心機深沉。
徐碧蓉咬著唇恨不得將手中的手機捏碎,按理說,知道薛茵已經有了別的目標,徐碧蓉應該松一口氣才是。
然而她心裡卻變得越/發不平衡,尤其是想到薛茵將要頂著自己的臉成為整個何氏集團的女主人,徐碧蓉的心裡就火燒火燎的氣恨不已。如果沒有發生那場車禍,或許,今晚被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摟在懷裡的,就是自己了。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今晚就住家裡吧。”何瑞輝開啟了車門,扭頭看向沉默的兒子兒媳。
“對了子鴻,你九叔剛才說的美國分公司找你是什麼事?”
何子鴻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敷衍道:“沒……沒事。就是……就是談談疫苗引進的事情。”
提起疫苗引進,何瑞輝就想起兒媳婦當時單槍匹馬的飛去美國談妥五價輪狀病毒疫苗引進權的事情。看徐碧蓉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暖意,罷了,不管怎麼說,兒媳婦對這個家的心還是真的。
“行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子鴻,今晚薛茵已經道過歉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知不知道。”
何子鴻知道何父這是在敲打他不要再責備薛茵,點了點,“知道了爸,你也早點睡,我們改天再來看您和媽。”
關上了車門,車廂裡卻陷入了一片沉默。何子鴻還在琢磨著怎麼說服何瑞然,因此沒有留意到徐碧蓉的魂不守舍。
她早前定下的計劃已經啟動了,徐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找上門來。事到如今,一切還會按照她原定的計劃進行嗎?
起初她想把薛茵送進精神病醫院,是想著徐碧蓉一個外鄉人,無依無靠,又有徐父這個生父配合。如今她背靠何瑞然這座大山,事情也就變得棘手多了。
沒關系,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繁華夜景,徐碧蓉的唇邊勾起了一抹冷笑,弄不死她,惡心惡心她也行,畢竟,何家這樣的名門大戶,再不注重背景,知道她的有這樣一個上不了臺面的癩蛤/蟆爹,總要猶豫幾分吧。
第二天一大早,薛茵照例在琢園的客房醒來,聞著熟悉的花香,薛茵伸了個懶腰,推開了窗戶。果然,何瑞然跑完了步,正擦著汗往臺階上走。
托腮看著窗外/活/色/生/香的美好風景,薛茵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這些是您今天的日程安排。”
車廂裡,司機老楊頗有眼色的升起了隔板,何瑞然身體後仰著,側頭定定的看著薛茵,不動聲色的伸直著長/腿,似有若無的靠在薛茵纖細的小/腿邊,今天早上,她在房間裡偷看他。
想到這,何瑞然忍不住翹了翹唇,“上午幫我騰出一個小時,我要和子鴻好好聊聊。”
薛茵身體一頓,停下了滑動著ipad的手指,狀似無意的問道:“您昨晚提起四價流感疫苗的代理問題,是何少那邊出了什麼紕漏嗎?”
何瑞然揉了揉眉心,“沒什麼,只是公司大了,人人難免都會有自己的心思了。”
男人平淡的語氣裡藏著幾分沉重,薛茵微微轉臉,透過濃密的羽睫偷偷拿眼看向何瑞然,人人都說何九爺天賦異/稟,是何氏的掌舵人。但他也會累的吧,就算才智卓絕,誰又是天生的鐵人呢?
似乎是察覺到了薛茵偷偷望來的視線,何瑞然薄唇微勾,抬眼將薛茵的視線抓了個正著。
薛茵頓時小/臉暈紅,狼狽的逃開了視線,繃緊著後背看起了手中的ipad。她潔白小巧的耳/垂上帶了細長的珍珠鑲鑽耳環,搖曳間蕩起了泛著珠光的弧度,何瑞然眸色漸深,小/腿緊繃,刻意蹭了蹭薛茵。
“為什麼看我?”
男人滾燙的熱度透過輕薄的夏褲蹭在薛茵細嫩的小/腿上,明明做出了這麼冒犯的舉動,何瑞然面上的表情卻已經冷漠嚴肅,配上他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彷彿正在出席最重要的會議。
道貌岸然的家夥,薛茵咬唇往車門邊坐了坐,聲如蚊吶的回道:“沒什麼,對了,我的特色化酒店企劃已經做完了,等我調去新的事業部後,工作地點上……”
“你就在總部開一層樓辦公。”何瑞然打斷了薛茵的話,“面試的時候你不是還承諾了要做好秘書的本職工作嗎?”
何瑞然話說的斬釘截鐵,一副不容反駁的態度。薛茵也只能懦懦的點了點頭。
一路上了總裁辦公室,一身淺灰條紋西裝的何子鴻已經等在了會客廳,一見何瑞然下了電梯,他就緊張的站了起來。
“九叔。”
何瑞然淡淡的點了點頭,下巴輕抬,示意何子鴻跟他進辦公室。
看著闔上的大門,薛茵眯了眯眼,轉身進了茶水室。
為什麼何子鴻會那麼緊張呢?看著咖啡機一閃一閃的指示燈,薛茵心中的好奇越/發/旺/盛。
“兩位的咖啡。”
薛茵端著咖啡敲門進了辦公室,向來意氣風發的何子鴻正垂頭喪氣的站在辦公桌前,耷/拉著腦袋,彷彿落敗的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