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她想要給女兒找一門親事時,才清晰的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尷尬。
雖然女兒從小就接受著名媛教育,然而只因為她是情/婦的女兒,又和何家沒有血緣關系,就註定不會被上流社會列為聯姻物件。
好不容易,她們母女才有了今日的生活,她也絕不會再讓女兒低嫁。何從禮已經是年近七十的人了,她必須得在何從禮對她還有幾分感情的時候早做打算。
而帶著女兒在何家一年一度的端午宴上正式亮相,就是抬高女兒身份最好的辦法。
看著一臉緊張的金嵐,何從禮嘆了一口氣,罷了,看在她陪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份上,就滿足她這個心願吧。
見何從禮點頭同意了自己的請求,金嵐高興的抱著他笑了,小鳥依人的靠在何從禮枯瘦的肩膀上,金嵐的心中滿是興奮:女兒聽到這個訊息,還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
晨曦微露,陽光透過亞麻色的窗簾在屋中落下點點光影,伴著清風隱約沁入幽幽花香。
躺在大床/上的薛茵睜開眼,她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眯眼享受著真絲床單絲滑的包裹,久久不願意起床。
“何瑞然現在的好感度是多少?”
九烏支著小爪子數了數,高興的咧嘴笑了起來,“有三朵花了。”
薛茵滿意的點了點頭,“何子鴻呢?他那邊有沒有變化?”
九烏搖了搖頭,“還是和之前一樣。”
簡單的沖了個澡,薛茵換上了沙發上疊得整整齊齊的連衣裙,房間裡沒有吹風機,她也只能披著半幹的長發推開了門。
繡著金線的土耳其地毯踩上去落地無聲,走廊兩旁掛著不少畫作,從薛茵的記憶來看,這些都是何老爺子何從禮的收藏。
薛茵從前來過琢園好幾次,對這裡的佈局裝潢都還算了解,昨晚應該是管家徐媽將她安置在了一樓的客房,現在時間還早,也不知道何瑞然是不是起來了。
繞開幾個一人高的繪著山川秀色的瓷瓶,薛茵就直直的撞上了何瑞然。
他似乎是剛剛晨練完,臉上還帶著幾分運動過後的潮/紅,淺灰色的速幹衣緊緊的包裹著他線條流暢的身體,汗濕的水線順著胸肌一路向下,勾勒出他腰間排列整齊的腹肌線條。
男人身上的熱意伴著淡淡的古龍水味撲面而來,何瑞然還沒有說話,他的呼吸聲就讓薛茵緊張了起來。
“何總……”
薛茵侷促的攥緊了手,偷瞄了何瑞然一眼,鼓足勇氣說道:“昨晚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我沒想到現在酒量會變的這麼差。”
原本的薛茵有著從酒桌上摸爬滾打歷練出來的酒量,她哪裡能想到,徐碧蓉這幅身體的酒量居然會這麼差,不過半瓶紅酒就讓她醉倒了。
何瑞然沒有說話,卻也沒有讓開,只是一邊擦著汗濕的頭發一邊定定的盯著薛茵。
看起來,他心情可不太好。是了,任誰被員工這麼冒犯,想來都不會高興吧。
薛茵的心裡有些打鼓:何瑞然分明說過,不許她隨便碰他,可是她昨晚不僅碰了,甚至還牙尖嘴利的嘲諷了他。在薛茵的記憶裡,何瑞然可從來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好人,想到這,她連忙堆笑討好起何瑞然來。
“謝謝您帶我回來。對了,您昨晚沒有睡好嗎?都有黑眼圈了。像您這樣廢寢忘食的老闆,實在是讓我們這些員工自愧弗如。”
不知為何,何瑞然周身的氣壓更低了。他抿了抿唇,側身讓開,“八點出發去公司。”
薛茵見他肯跟自己說話了,如蒙大赦的長舒了一口氣,“好的!”
管家徐媽端上了早餐,“徐小姐,這是您的早餐。”
薛茵詢問的看向何瑞然,他搖了搖頭,“我吃過了,你吃吧。”
饑腸轆轆的薛茵點了點頭,腳步輕快的走向了餐桌。看著她綽約多姿的身影,何瑞然閉了閉眼,粗重的呼吸暴露了他眉間的壓抑與瘋狂,昨晚,昨晚他幻想了這個女/人整整一夜。
只要一閉上眼,他就會自動想起她柔嫩的肌膚與清幽的茉莉花香,饒是何瑞然再自持,也不得不承認,她是不同的。他不排斥和她身體接觸,甚至,還會渴望貼近的更深。
到了公司,似乎是已經認可了她的能力,何瑞然給薛茵派遣了不少工作,忙進忙出的當著徐秘書的同時,薛茵還要抽時間完善《改造積壓房,推行何氏特色化酒店業》的企劃書。
腳不沾地的忙了一整個上午,下樓吃了個午飯又來回來寫企劃書,卻沒想到剛落座,薛茵就在桌上發現了一個信封。
上面寫著她的名字,薛茵疑惑的撕開了信封,發現裡面裝著一串鑰匙。
“楊助理?你知道這是誰放在這的嗎?”
助理楊路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這是公司的員工宿舍,是總……”
“是你幫我申請的嗎?太感謝你了!”
道:“不不不,不是我,是總裁啦,他看你住在招待所,所以特意在東區的紫金小區給你批了一套公寓。”
薛茵順著他的目光往後看去,才發現何瑞然不知什麼時候出了辦公室,正板著臉站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