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梅聞言心頭一喜,此時也顧不得嫌棄童國源身上苦澀的藥味,小鳥依人的攬住了童國源的脖子,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看著兒子兒媳親熱的場面,童老太太不滿的咳了一聲,捏著削好的蘋果插到了兩人中間,“好了,還大著個肚子呢,也不知道注意一點。”
宋如梅伸手撣了撣碎發,就勢從童國源的懷裡站了起來,“老公,你吃吧。我去下洗手間。”
“誒,等等啊,我陪你去。” 童老太太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邁著小碎步上前扶住了宋如梅。
看著素來跋扈的婆婆對自己忙前忙後的樣子,宋如梅唇邊勾起了一抹得意的淺笑,半靠在童老太太身上出了病房。
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的童冰心神不寧的攥了攥手指,剛才爸爸還說要給弟弟準備教育資金,那她呢?以前家裡可是說好了高中就把她送出國的,難道現在都不作數了嗎?
童冰躊躇了片刻,終於鼓足勇氣湊到了童國源床邊,“爸,我……我想去美國讀高中。”
她侷促的捏著衣角小心的說道:“這個,可是爸你以前答應過我的!”
童國源動作一滯,眼中多了幾分不豫,以前是說過要把童冰送去美國讀高中,但那是因為以前家裡有五個億。現在錢還要緊著他看病,哪裡還供得起她去美國。
然而到底是從小寵到大的孩子,看著女兒水汪汪的眼睛,童國源心頭一軟,低聲說道:“小冰,家裡現在的經濟狀況肯定是供不起你這麼早就去美國的。不過爸爸答應你,等你讀大學的時候,一定送你出去好嗎?”
童冰撅了撅嘴,有心想再撒撒嬌,然而想起刻薄的奶奶,心裡又有些害怕,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怪不了親爹,又不敢怪奶奶,童冰頓時就將怨氣集中在了童凝身上?要不是她把家裡的錢都偷走了,現在她也不會過的這麼拘束。
想到這,童冰剛想問問童國源怎麼才能把童凝抓回來,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快遞員把手裡的檔案袋遞到了童冰手上,“快遞麻煩收一下。”
現在的快遞服務態度都這麼好嗎?還會親自送到病房裡。童冰簽了字,眼睛在低著頭的快遞員身上隨意的掃了一眼,拿著檔案袋進了病房。
“謝先生,你的快遞我已經幫您送到了。”看著重新關上的病房大門,戴著鴨舌帽的快遞員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低頭避開了監控攝像頭,從安全通道裡快步出了醫院。
學校裡,數學老師正抑揚頓挫的講著例題,正襟危坐,聽得一臉認真的謝正初感覺到手機一震,唇邊頓時勾起了一抹冷笑,宋如梅,不知道,你滿不滿意我送給你的禮物。
“誰啊?”
“快遞,爸,好像是給你的。” 童冰關上門,轉身把檔案袋交給了童國源。
“給我的?”童國源放下了手中的蘋果,擦了擦手,拆開了鼓囊囊的檔案袋。
誰會給他寄東西呢?
剛一撕開介面,厚厚一疊照片就滑了出來,上面都是大著肚子的宋如梅和謝崎吃飯逛街的親密照片。
童國源手指一顫,還來不及撿滑落在地的照片,就被幾張a4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病人童國源的癌症誘因檢測:長期攝入高劑量的鄰苯二甲酸酯和幾十張張時間跨越十幾年的鄰苯二甲酸酯購買記錄。
最為可笑的,是鑒定結果為“不是親子關系”親子鑒定報告,原來宋如梅肚子裡懷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這十幾年來,她一直在偷偷給他下/藥,不僅害他得了癌症,更是重新和謝崎勾搭在了一起,臨死還要給他帶一頂綠帽子。
一想到自己滿腔父愛差點給了一個野種,童國源就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生吞了宋如梅,賤人!毒婦!他被她害得好苦!
“我跟你說,你這月份眼看著就大了,以後身邊可不能少了人。”
“小冰要上學,我也捨不得辛苦媽,要不,還是再請個月嫂回來吧。” 宋如梅親熱的挽著童老太太回了病房,“老公,我是想再請個阿姨的,你覺得呢?”
她臉上的笑還沒消失,就被一臉瘋狂的童國源抬手捅倒在地。
“小源!你咋了!”
“啊!爸!你幹什麼!”
宋如梅被巨大的沖力撞倒在地,在她身上不斷揮著刀/子的童國源面目猙獰的咒罵著,“賤人!毒婦!我就是死也要拖著你一起死!”
一股股熱流從她的身下湧/出,宋如梅痛得說不出話來,她想要喊救命,想要反身從童國源的刀下逃開。然而面對瘋狂的童國源,她只能抽/搐著身子做出微弱的抵抗。
最後留在宋如梅記憶裡的,是慌亂的腳步聲和童國源歇斯底裡的怒罵。